也正因如此,懸掛在宣明高塔上的銅鐘,每次被敲響之後,銅鐘的聲音都能響徹整個宣明山,清清楚楚,甚至於震耳欲聾。
“哈哈哈哈……”
韓劍笑聲豪邁,笑得很是放肆。
他已修至神魂境界,仰頭大笑之時,聲音比起宣明高塔銅鐘被敲響的時候,差不得多少,甚至聲音的穿透力更在銅鐘之上。
整個宣明道場,上上下下,都聽到了韓劍的笑聲。
眾弟子因操辦喪禮之事,忙碌了許久,如今聽得高塔方向突然傳來笑聲,就紛紛出門,趕赴靈堂所在之地。
嗖嗖嗖!
一道道精光,於夜色裡浮現,馳騁在宣明山上。
宣明道場早有規矩,不得在師門之內,隨意施展飛行法術,以免攪動了山中天地靈氣亂竄,影響同門修行。不過,今夜眾人覺得笑聲來得詭異,心中焦急,生怕靈堂裡除了什麼亂子,也怕守衛靈堂的橫江與韓劍會出什麼以外,於是暫且將師門規矩放到一旁不管,各施手段,各顯道術,趕赴宣明高塔。
仙門弟子飛馳速度,何其迅捷。
從韓劍的笑聲傳遍宣明道場,再到眾弟子飛至宣明山,這其中不過是短短十餘個呼吸的時間,眾人已經聚集在高塔外的廣場裡。
這個時候,韓劍還在笑,只是笑聲已不如最開始之時,那麼癲狂。
眾多宣明弟子凝視著韓劍,心中不明所以,神色各異。
因韓劍是真傳弟子,身份不凡,眾人心中雖有疑惑,卻不敢多問,只將目光看向橫江。因一則橫江也是真傳弟子,二則橫江與韓劍一起守衛在靈堂裡,若真發生了什麼事情,橫江必定也知曉事情的前因後果。
“吳冠!”橫江衣袖一甩,朝人群裡呼喊一聲。
“師兄有何吩咐?”吳冠越眾而出,朝橫江拱手施禮。
橫江呼喊一聲,使得周圍宣明弟子全都看向了他,可那韓劍卻毫無反應,似乎雙耳已廢,變成了聾子。
“速去通知獨孤兄!”橫江衣袖一甩,直指真傳弟子院落。
“尊令!”吳冠掏出兩張符,帖在腿上,如風疾馳而去。
“叔叔,師門不是有傳訊之法麼,為什麼還要叫人去請啊?”李蘭蘭遠遠的問了一句,又看了看如瘋似顛的獨孤信,有些怯懦,擔心這不明不白就哈哈大笑的韓劍,會不會突然發瘋,朝眾位同門出手。
“韓劍放聲大笑,聲音傳遍山野,獨孤兄若能聽到,他會比你們來得更早。他既然聽不到笑聲,多半在院中佈置了隔音陣法,也許還會佈置其他法陣。若飛劍傳訊之法,無法傳到獨孤兄身邊,終歸還是要派人去請。與其多此一舉,還不如讓吳冠親自去一趟。”橫江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說話之時目光依舊盯在韓劍身上,不曾移開。
韓劍的笑聲,漸漸停下。
他眼中瘋狂之色,也漸漸消失。
剛一清醒過來,韓劍便神色大變。
他已經知道,今夜才此地大笑,攪亂了師門清靜,同時也是對師伯陳操之極大的不敬。
“笑夠了?”橫江凝視著韓劍,神色冷厲。
韓劍跪在靈堂前,一言不發。
轟隆!
突然一聲雷響,震動天宇。
可夜空裡依舊是星辰清晰,明月高懸,別無一絲雲彩。
這般毫無徵兆的雷光,早在不久之前,宣明道場裡就曾出現過一次。
那是橫江突破之時,引動的天地雷霆。
“你跪在此地,好好反省!”
橫江深深的看了韓劍一眼,又看了看雷聲傳來的方向,騰空飛起。
當橫江正要飛離高塔廣場之時,吳冠已從山上狂奔而來,朝橫江呼喊道:“橫師兄!獨孤師兄的院子大門緊閉,被重重陣法護住,我站在院外進不去,只能遠遠觀望,卻見院中狂風吹刮,和你那一夜突破修為,引來雷霆的場面,很是相似啊。”
何止相似……
這全然就是同樣的場面,時隔多日,再重複了一次。
轟隆!
雷聲不絕。
當橫江來到獨孤信院外之時,空中已有一道閃電,自雲層深處劈打而來,直接刺破了獨孤信佈置在院內的陣法。
雷霆入院,光芒璀璨,照得院中一片透亮。
獨孤信的院子裡一直種植著花朵,即便獨孤信前往深淵地獄,許久不曾回來,因此地由陣法存在,護衛院中花朵,所以依舊是百花繁茂,景色秀美。如今被天地雷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