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卻在想著“我雖不能像洪馨菡那樣,在橫兄面前柔情似水又熱情如火,可我和橫兄是生死之交,可以朝朝暮暮相處,這也是極好的……”
半日勞作,藥園種滿。
橫江留獨孤信在院中吃飯,親自下廚。
獨孤信忽而問道“橫兄,你會娶洪馨菡,對麼?”
橫江不知獨孤信為何對他的私人感情如此好奇,卻因二人交情深厚,問出此話也在情理之中,便回答道“未必。”
獨孤通道“洪馨菡有周先生親手寫下的婚書,而橫兄心中,信義長存。即便橫兄對洪馨菡全無半點情義,她只要一直把婚書收好,等橫兄修煉有成那一日,自然會秉承周先生當年的心意,去把洪馨菡娶為道侶。橫兄不肯給洪馨菡一個肯定的答覆,只因橫兄無法確定,是否能在求仙問道的路途當中,保全性命,安安穩穩的活到修煉有成的那一天。”
橫江點點頭,道“還是獨孤兄懂我,人生在世,終要成家,我也終要娶妻。若多年以後,馨兒初心不改,亦不失為良配。”
獨孤信低頭夾菜,又道“若是在娶她之前,橫兄遇到了比她更好的人呢?”
橫江端起獨孤信釀造的美酒,小啜了一口,道“我早已對馨兒說了,若我對她生了情愫,才會娶她。若我對她再無男女之情,又怎會去紫霄宮煩擾她?”
獨孤信眼神有些黯然,默默的喝酒。
橫江只道“這世間之大,英才層出不窮,總有那麼一個女子,能配得上獨孤兄。以後,獨孤兄肯定會遇到和你心心相印之人。”
獨孤信也不說話,心中只道“心心相印之人,我早就遇到了。只是你不知道我到底是男是女,只把我當兄弟。”
半日時間,慎固已帶著趙清雪和洪馨菡,飛出了中土帝國七萬裡疆域。因趙清雪身受重傷,不宜日以繼夜趕路,於是三人就停在了一座山中,休息一晚,也好讓趙清雪服用丹藥,在此療傷一晚。
慎固是道君高手,趙清雪是純陽仙人,洪馨菡亦是修為不低,三人早已辟穀,無需飲食,自然少了許多繁雜事務。慎固揮手間施展出五行法術,聚土成山,化泥為石,又招來山中樹木,頃刻間建成了一間幾進幾齣的院落。
趙清雪服用了療傷丹藥之後,打了一會兒坐,卻因心思紊亂,難以定下心來運轉紫霄宮真傳的法訣,於是乾脆站起身來,飛身上了屋頂,眺望遠方。他看的方向,正是中土帝國東南,宣明道場所在之處。
距離數萬裡,天氣概不相同。
宣明山春雨綿綿,正是種藥之時,紫霄宮三人所在之處,卻星月無邊,夜風清爽。
洪馨菡也在屋頂之上,同樣是眺望宣明山方位。
趙清雪問道“師妹還在惦記著橫江?”
洪馨菡臉色微紅,也不狡辯。
趙清雪又道“我也在惦記著此人。”
洪馨菡點點頭,卻不好開口,畢竟趙清雪本就是男人,卻說自己惦記著另外一個男人,似這等話語,讓洪馨菡如何接腔?
趙清雪道“慎固師叔破陣之後,回到宣明山,卻不再第一時間關心我,反倒是去關心那個橫江。而邪魔外道的道君,亦是口口聲聲,把橫江排在了第一,把我排在了第二。難道我趙清雪,真比不上橫江?”
洪馨菡搖了搖頭,道“師兄是師門的經天緯地之才,舉世無雙,何必妄自菲薄?”
趙清雪又問“對於我仙門中人而言,道心真的比天賦更重要?”
洪馨菡聽了此言,心緒稍稍緩和,暗想原來這趙師兄,並非是一心戀上了她的江哥哥,而是存著和橫江一爭高下的心思,她心中暗鬆了一口氣,道“天賦二字,乃先天所成,與生俱來,後天無法更改。而道心二字,卻可以後天磨鍊。師兄的修行天賦舉世卓絕,若能再錘鍊道心,世間又有幾人,能比得上師兄?”
“咯咯咯……正該如此,正該如此啊!”
趙清雪一手掩口,咯咯笑著,笑得千嬌百媚,笑得花枝亂顫,蓮步輕移走下了屋頂,回房去了,只看得洪馨菡渾身發毛。
良久之後,洪馨菡才搖了搖頭,想道“趙師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女子陰柔氣息,這性格本就違逆了仙道之陰陽,何論道心?再者,道心雖然可以透過後天磨鍊,慢慢增長,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久之後,洪馨菡亦是下了屋頂,回房休息。
趙清雪和洪馨菡一番交談,得出了修煉天賦是與生俱來無法更改,而道心可以後天錘鍊漸漸增長的結論,便安定了心思,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