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半照面,林清粥、何岷奇、高遠興三人的攻勢已全給一人擊潰,而且,還淌血不止。
這一輪戰鬥結束。
●
只聽那個用竹籤直從左耳穿入右耳突出的道人,喃喃地道:“先扔刀鞘才出刀,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這才叫拼命。”
彷彿,其他的,包括對敵、殺傷,都不值一論似的,只有先棄刀鞘,尚可一提。
那胖子朱月明卻嘖嘖嘆道:“我都說過了,要是你看過小侯爺的血河神劍,我敢打賭你八輩子都不敢再用紅色的武器!”
好像,他的心裡只有一位“小侯爺”那把才是紅色的劍,才能算是絕世神兵。
卻聽鐵手洪亮的道:“流血的彆氣急,勿亂動,我有止血靈藥“洛逝川”的,我替你們敷上。“
似乎,在他心中,救人才是要事。
少年無情 … 第五十一集 喂絕招而不施絕毒
第一章 鷹犬與爪牙
第二章 恨出道太早
第三章 恨出手太遲!
第四章 大本營
第五章 剪指如剪紙
剪鋒又夾住無名指的第二節。
第六章 棄花如棄婦
第七章 這個豬頭有點帥
少年無情 … 第一章 鷹犬與爪牙
“啪啪啪啪……”
掌聲。拊掌的指短如鼓槌,掌肉多而肥厚。
拍掌的是那披髮戴花塗口紅的道士。
那戴著猙獰面具的青年回首,他的瞳孔收縮,全聚焦在這道人的手上。
這道士的手上有一根竹籤,說話的時候,喜歡撂一撂亂髮,還攏一攏散了一半結髻上的鮮花。
儘管那手上提著鏽刀的青年出手快而狠,頭上的面具也雕刻得駭怖唬人,活像可以撕虎裂豹、滅州屠城的大魔神,但透過眼孔裡兩口深坑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出來,這一出手就連傷蔡府三大高手的青年刀客,對這披髮戴花的道士也頗為憚忌。
事實上,這披髮戴花的道士一站出來,戴猙獰面具的青年刀客就已幾乎完全放棄那三名蔡府武師,而只聚精凝神專心一致,面對此人。
對青年刀客而言,那三個武師只是爪牙,而眼前這個看似滑稽突梯的道人,其實才是鷹犬。
兇殘的鷹,翱翔於九天之外,一旦一撲而下,必能一攫而中,一擊必殺,決不落空,然後再衝天而去。
獵食的犬,狺狺于山林之中,一旦看中了獵物,必窮追不捨,包圍撕噬,不死不休,然後再向主子領功。
爪牙和鷹犬,看似同一回事,其實還是有層次上不同的。如果說,主子是趙佶,那麼,鷹犬便是蔡京、蔡卞、曾布、梁師成、童貫這些人,而王黼、朱勔、楊戩、高俅只不過是徽宗的爪牙而已。如果蔡京是他們的主子,那麼,門客強浚明、強淵明,便是他的爪牙;葉夢得、鄧洵武這些地方、朝廷命官,則是他的鷹犬。
同理,林清粥、高興遠、何問奇這些人,只能算是蔡卞的爪牙,而這披髮戴花穿耳挖垢的似道似僧似頭陀,看來,身份功力,都絕對稱得上是蔡卞的鷹犬,甚至是朋比為奸、互為奧援的戰友。
披髮戴花的道士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拍掌?”
戴猙獰面具的青年搖頭。
他的刀尖指地。
鐵手卻真的掏出金創藥,去為高興遠、何問奇、林清粥的傷口敷藥。
無情卻仍端坐月下,微風拂衣,輕如羨衣,似有若無,看去更是伶仃可憐,卻不知他雖人在,但神在否?心在否?情在否?
披髮戴花的道士道:“我是為你的刀法鼓掌。”
戴猙獰儺神面具的青年只說了一個字:
“謝。”
披髮戴花的道士忽爾啐了一口唾液。
就啐在英悍青年腳邊。
青年刀客雖戴著恐怖面具,但英悍之風,早已感染眾人,震懾全場。
他只冷冷地站在月下,刀尖擱在地上,一對眼寒火似的盯住披髮戴花的道人。
道人詭笑道:“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麼?”
青年沒有問。
甚至沒有說話。
朱月明卻代問了:“為什麼?”
道人道:“我唾棄他。”
朱月明問:“你剛才不是拍掌為他喝彩嗎?怎麼轉頭又唾棄他了?”
戴花道人說:“我只是對他的刀法喝彩,卻唾棄他的為人。”
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