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錄影,沉默者不會暴露自己,濺出第一蓬陣亡者的鮮血。
現在沉默者死了,基地的監控系統陷入短期癱瘓,尉栩還躲在牢房裡,藉著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遙控著基地的進展——天知道還會發生些什麼?
現在基地被瘟疫的陰影籠罩,魏東嫻一度決心在基地裡引爆核彈來控制疫情——不過,這一切都和尉栩沒有關係,因為他已經名正言順地離開基地,坐著押送囚徒的專機,遠離了這片生死是非之地。棲鳳基地是瘟疫流行,還是毀於火海,都跟尉栩無關了——最危險的監牢,是他最安全的避難所。
茫然凝望天花板的一個小時裡,魏東嫻逐漸理清了前後脈絡,濛濛迷霧中的真相也漸漸清晰起來。她全身無力,一動不動地癱軟了整整一個小時,想了整整一個小時。這漸漸醍醐灌頂的過程,就像溺斃者力竭地沉入水下,雖然慌張恐懼地試圖掙扎求生,卻透支疲憊得無動於衷——因為已經沒有什麼措施可以做了,也沒有什麼力氣去做徒勞的掙扎了。此時此刻,她只有怨恨自己的天真,遺憾沒聽從箴言忠告,同時驚歎水流的力量:這不知不覺地淹沒她、從容不迫地殺死她的大浪激流,強大得無與倫比,令她死得無力反駁。
魏東嫻萬萬想不到,尉栩和莊言竟是一類人。
莊言對自個兒狠,尉栩對自個兒更狠。
魏東嫻從沒見過親手策劃自己身敗名裂的落馬高官。尉栩讓魏東嫻大開眼界。
美麗的魏部長微微張著小口,長髮死氣沉沉地垂在臉邊,淚水茫然滾入髮梢,目光渙散地喃喃:“國之將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