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有點”,問得很委婉,其實在他看來是相當醜了,按理說……他和朱伊的孩子,不應該這麼醜。但畢竟是朱伊辛苦懷胎為他生的兒子,他不好太打擊她。
朱伊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是見過朱修黎剛出世的樣子的,可見謝映還沒見過初生兒,便道:“過一段時間,他自然就漂亮了。”
朱伊因一直側躺,臉頰被壓出紅印,這樣整個臉對著他,一面紅一面白,就顯得很可愛。
謝映覺得她比兒子可愛多了。便跪上床沿,將兒子放到了寬大的床榻裡邊,再回過身,目光下移,落在她因哺乳愈加鼓脹的嬌美雙桃。水紅的衣料被奶水濡溼,險麗的輪廓被清晰勾勒,比不著寸縷還要誘人。
朱伊自始至終都躺著,發現他的目光變得不對時,已被他扣住雙腕,高舉過頭頂。
“伊伊這段時日可有想我?”他雖這樣問,卻沒有等答案就俯身開始蹂。躪她兩瓣櫻紅的唇,令她根本無法作答。
謝映手指輕輕挑開朱伊的前襟,那因哺乳有所變化的蕊尖近在眼前,看得他下腹發熱。想了想,還是未與兒子爭食,而是用乾淨的棉帕為她擦了擦。又將她的衣襟合攏了。
先前阿茸嫌奶水不夠吮,扯了一扯的樣子他還記著。謝映又看了朱伊一眼,等哪天兒子吃不完,他再幫忙。
他握著她的手,道:“伊伊,我就在這兒陪著你們,你好好休息。”
朱伊點頭,與他十指相扣。有他在身邊,睡得越發安心。
過了一陣,有人來傳話,說是穆老王妃請世子過去北院一趟。
謝映便出了門。雪越發大了,瓊英漫天,盤旋起伏,王府高低錯落的屋脊和連綿遠山皆是一片潔白。
寒氣侵人,穆老王妃見孫兒來了,立即叫人上熱茶。
謝映的態度保持著對長輩的恭敬,但那一雙眼卻是矜傲自負,自負得甚至讓穆老王妃覺得他沒有將她看在眼裡,偏偏又叫人不敢質問。
謝映這半年從魏州一路往東,揮師進京,他統帥的軍隊在入中原腹地之前,沒有遇到過真正的阻攔,河西等四個重鎮聞了謝映的名號都是抵禦了兩、三日便歸降,甚至憑著聲望和計策不見兵刃地收編了幾支流民軍。
與雍南王府之間才是真正的硬仗,阮家本身的十多萬精銳和攝政期間掌奪的兵力加起來二十多萬,在魏州大軍要渡過結著薄冰的南陽河踏入中州時,就遭遇了奇襲。
兩支共八萬人的軍隊早就埋伏在此,而早前歸降謝映的隆安重鎮也突然叛變,三路大軍將魏州將士合圍,想利用南陽河天險將謝家軍隊全部剿殺。但謝映早有準備,留在南陽河以西等待渡河的本就是幌子,待阮家將士被誘入謝映設好的包圍圈,謝家分散為四支的大軍趁機包抄而至,將其殺了個片甲不留。
但臨近京師時卻遭遇重重戰壕和陷阱,加上天氣惡劣,魏州將士遠途奔襲,又才經歷了南陽河的作戰,對上一直儲存體力又佔據地理優勢的阮家將士,攻城攻得並不容易。幸而魏州原就是厚積薄發,糧草兵甲戰馬無一不豐,負責後勤的又是最為忠誠的盛家軍,終於用了大半月攻入京師。
接著是與阮諭等人的短兵相接。對百姓嚴敕軍士,秋毫無犯。對整個朝廷該肅清的肅清,該安撫的安撫,該拉攏的拉攏,恩威並施。群臣對阮諭這個竊國者本就沒有從心底順服,而對將魏州治理的富庶雄強的謝映卻是更為擁戴。
半年時間之於謝映是又一次的脫胎換骨,只要他想,哪怕不說話也能讓人臣服在他的威懾之下,早已不是穆老王妃一個後宅老婦可以憑孝道就壓制得住的。
穆老王妃也意識到謝映的改變,之前準備好的說法也臨時變了。
她知道,以謝映的洞悉力,朱伊若是與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在先,定然瞞不過他。再說,按謝映的強勢,怎可能允許他的女人生出不是他的孩子。若真是其他男人的種,怕是早就被他暗中處理掉了。
因此,即使朱伊真的婚前已失貞,也只會是給了謝映。
穆老王妃便不再提朱伊的孩子月份稍有些對不上之事,只慈和道:“阿映順利奪下京師,祖母為你而驕傲。你這次回魏州,是否要接咱們謝家的人一同上京?”
這是在探問謝映是準備自己登基,還是依照祖宗典制,請魏寧王入京登基。穆老王妃先表態道:“不管怎麼說,祖母都是站在你這一邊。”
謝映道:“尚有顏家在東虎視,韃靼也不知何時就會南下,京城未必有魏州安全。留著魏州隨時可退,孫兒在外拼殺也更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