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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與丹馬婚姻之國,尚要濟師,丹馬海峽也可借道,何必要朝鮮呢!貴大人歸國,可將此意勸告政府,務敦睦誼。‘這就是俄皇親口對弟說的。至於其說是否發於至誠,弟卻不敢妄斷,只好據以直告罷了。“淑雲道:”現在各國內力充滿,譬如一杯滿水,不能不溢於外。侵略政策出自天然,俄皇的話就算是真心,哪裡強得過天運呢!孫子曰:“毋恃人之不來,恃我有以待之。’為今之計,我國只有力圖自強,方足自存在這種大戰國世界哩!”雯青道:“當今自強之道,究以何者為先?淑翁留心有素,必能發抒宏議。”淑雲道:“富強大計,條目繁多,弟輩蠡測,哪裡能盡!只就職分所當盡者,即如現在交涉裡頭,有兩件必須力爭的:第一件,該把我國列入公法之內,凡事不至十分吃虧;第二件,南洋各埠都該添設領事,使僑民有所依歸。這兩事雖然看似尋常,卻與大局很有關係。弟從前曾有論著,這回出去,決計要實行的了。”次芳道:“淑翁所論,自是外交急務。若論內政,愚意當以練兵為第一,練兵之中尤以練海軍為最要。近日北洋海軍經威毅伯極意經營,丁雨汀盡心操演,將來必能收效的。但今聞海軍衙門軍需要款,常有移作別用的。一國命脈所繫,豈容兒戲呢?真不可解了!”忠華道:“練兵固不可緩,然依弟愚見,如以化學比例,兵事尚是混合體,決非原質。歷觀各國立國,各有原質,如英國的原質是商,德國的原質是工,美國的原質是農。農工商三樣,實是國家的命脈。各依其國的風俗、性情、政策,因而有所注重。我國倘要自強,必當使商有新思想,工有新技術,農有新樹藝,方有振興的希望哩!”仁甫道:“實業戰爭,原比兵力戰爭更烈,忠華兄真探本之論!小弟這回遊歷英、美,留心工商界,覺得現在有兩件怪物,其力足以滅國殄種,我國所必當預防的,一是銀行,一是鐵路。銀行非錢鋪可比,經其規制,一國金錢的勢力聽其弛張了;鐵路亦非驛站可比,入其範圍,一國交通的機關受其節制了。我國若不先自下手,自辦銀行、自築鐵路,必被外人先我著鞭,倒是心腹大患哩!”臺霞道:“西國富強的本原,據兄弟愚見,卻不盡在這些治兵、制器、惠工、通商諸事上頭哩!第一在政體。西人視國家為百姓的公產,不是朝廷的世業,一切政事,內有上下議院,外有地方自治,人人有議政的權柄,自然人人有愛國的思想了。第二在教育。各國學堂林立,百姓讀書歸國家管理,無論何人不準不讀書,西人叫做強逼教育。通國無不識字的百姓,即販夫走卒也都通曉天下大勢。民智日進,國力自然日大了。又不禁黨會,增大他的團結力;不諱權利,養成他的競爭心。尊信義,重廉恥怯嗍

第十九回 淋漓數行墨五陵未死健兒心 的爍三明珠一笑來觴名士壽

上回敘的是薛淑雲在味蓴園開談瀛會,大家正在高談闊論,忽因雯青家中接到了京電,不知甚事。雯青不及終席就道謝興辭,趕回洋務局公館,卻見夫人滿面笑容地接出中堂道:“恭喜老爺。”雯青倒愕然道:“喜從何來?”張夫人笑道:“別忙,橫豎跑不了,你且換了衣服。彩雲,煩你把剛才陸大人打來的電報,拿給老爺看。”那個當兒,阿福站在雯青面前,脫帽換靴。彩雲趴在張夫人椅子背上,愣愣地聽著。猛聽夫人呼喚,忙道:“太太,擱在哪裡呢?”夫人道:“剛在屋裡書桌兒上給你同看的,怎麼忘了?”彩雲一笑,扭身進去。這裡張夫人看著阿福給雯青升冠卸褂,解帶脫靴,換好便衣,靠窗坐著。阿福自出宅門。彩雲恰好手拿個紅字白封兒跨出房來。雯青忙伸手來接。彩雲偏一縮手,遞給張夫人道:“太太看,這個是不是?”夫人點頭,順手遞在雯青手裡。雯青抽出,只見電文道:上海斜橋洋務局出使大人金鑑:燕得內信,兄派總署,諭行發,囑速來。菶庚。

雯青看完道:“這倒想不到的。既然小燕傳出來的訊息,必是確的,只好明後日動身了。”夫人道:“小燕是誰?”雯青道:“就是莊煥英侍郎,從前中俄交界圖,我也託他呈遞的。這人非常能幹,東西兩宮都喜歡他,連內監們也沒個說他不好,所以上頭的舉動,他總比人家先曉得一點。也來招呼我,足見要好,倒不可辜負。夫人,你可領著彩雲,把行李趕緊拾掇起來,我們後日準走。”張夫人答應了,自去收拾。雯青也出門至各處辭行。恰值淑雲、子度也定明日放洋,忠華回湖北,韻甫回鎮江,當晚韻甫作主人,還在密採裡吃了一頓,歡聚至更深而散。明日各奔前程。

話分兩頭。如今且把各人按下,單說雯青帶著全眷並次芳等乘輪赴津。到津後,直託次芳護著家眷船由水路進發;自己特向威毅伯處借了一輛騾車,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