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蹭,才發現全是眼淚。
這眼淚來的莫名其妙。
她很少哭,更沒遇到過什麼值得她哭的事。她一貫強勢,前進的路上偶爾遇到小小的阻礙,也能用巨大的行動力輕鬆跨越和克服,這些阻礙從來都構不成威脅和挫敗,甚至只能說是證明她成功的一種試煉。
可是現在,她哭了,眼淚像水龍頭裡的水一樣,開啟了閥門便死活也停不住。悲哀的是,連她自己都不想承認她為什麼哭,更不要向某個人傾訴了。
她厭惡這個懦弱的自己,不堪的自己,卑劣的自己。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從身體裡挖出來,扣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然後再安放回去。從此不再矛盾,不再妄想,也不再痛苦。
深秋的雨便是在此時夾雜著西伯利亞的冷空氣纏綿著落下來的,周遭的景物都變得模糊,行人或者用包頂住頭快步前進,或跑進街邊的商鋪裡躲雨。唐卡被澆了個通透,眼淚混進雨水裡,倒顯得看不分明瞭。
她去酒吧,點了一瓶XO,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一杯一杯的喝下去。酒入愁腸卻沒化成相思淚,唐卡只是不停的上廁所。這邊喝那邊排,她反而越想醉越是醉不了,腦海裡一直如明鏡般澄澈空明。
青島是個不大的城市,夜生活並不如南方城市豐富,出名的酒吧都是掰著指頭便能數得上來的那幾個,唐卡對在裡面遇到熟人早已習以為常。她坐在黑暗中,看著不遠處的莫言宇正和一個女生爭吵著。說是爭吵,其實莫言宇並沒有大聲嚷嚷,他依然在竭力保持風度,大部分時間都只是表情緊繃保持著沉默,偶爾聽不下去了才會張口來反駁幾句。站在莫言宇面前那個情緒失控的女孩嘴巴倒是一直都沒停過,她個子高挑,身材熱辣,鑲著碎鑽的緊身高領毛衣配上豹紋皮裙和及膝長靴,海藻般的長髮披散到腰,唐卡只能看到她的側臉,在明暗變換的燈光下若隱若現的看不分明。
唐卡懷著惡作劇的心態拿出手機,給莫言宇打了個電話。她遠遠的看著莫言宇從口袋裡把手機掏出來,只看了一眼便為難的僵在那裡了。唐卡冷笑,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值得相信的?莫言宇雖然跟自己交往不久,但是他的體貼和憨厚卻一直讓她心安,沒想到,這個世界上果然不存在不偷腥的貓,無論這貓看上去有多老實!
莫言宇還是接起了電話,上來卻搶先問道:“你還沒回家嗎?電話那邊那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