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卻是值得——”
二師兄為了一壺酒,殺了一個“地絕鎊”的高手,這訊息委實有夠——混蛋的。接著葉清玄疑惑地問道:“這麼說來,二師兄豈不是榮登‘地絕榜’了麼?”
“嗯,不會——”
“為何?”
“我沒留名字,直接拿著人頭去‘望月樓’換的酒——”
葉清玄心下默然,二師兄不肯榮登“地絕榜”,怕是擔心師承門派會因此而暴露啊。可惜二師兄驚才豔豔,早可以在江湖中聲名鵲起,卻因為怕曝露身份,而一直隱忍不發。
那血仇,就如同懸在頭上的利劍,時刻提醒著眾人要萬分小心。
不知這莫名的壓力,何時才能到頭。
人閒桂花落,夜靜青山空。
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如此美景之前,二人一時都不在說話,默默地傳遞著葫蘆,喝著酒。
“二師兄——”清玄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
“今天我碰到一個小孩子,聽說是二師兄帶入觀中的——”
對於那個孩子,葉清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很親近,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名字裡與前世的自已一樣,都有個“峰”字,更因為被他眼裡的被深藏的那一許落寞所打動……他用冷酷作為表現,卻怎也掩藏不住他心底的悽苦,他的冷,讓人心痛!
“哦,是吧——”清巖道人也嘆了一口氣。
“那個孩子……天賦很好——”
“那個孩子是個可憐人,哦,倒是與你的身世一般無二……”
清巖道人長嘆了一聲,關於肖雲峰的往事娓娓道來。
等到清巖道人將肖雲峰的故事講完,已整整過去了一個時辰。
“哦,又是個身負血仇的命運啊。”葉清玄想到自己的命運,不由得語帶嘲諷,接著,又有些嘆息的說道:“這個孩子,他心事很重——”
“那個孩子——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被殺死,親眼看著母親、姐姐遭受羞辱,而自己……唉……自怨自艾,胸中鬱結,心脈因悲傷過度,已然受損——如果不再解開心結,細細調養,怕是活不過二十歲……”
“他——殺氣好重——”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一點,也是我起初並不想收留他的原因。這孩子殺孽頗重,性格使然,很難改變,未來憑添萬分殺劫……對於本就風雨飄搖的師門來說,實在福禍未知啊——”
“殺孽重,並不一定對本門不利。師門血仇就在那裡,若無殺伐手段,如何替師門無數冤魂報仇。只是……他心防甚重,令人難以親近——不知,你我該如何開啟他心中的死結——”
“哦?小師弟有辦法?”
“還沒想到——”葉清玄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不過都是小孩子嘛,溝通起來容易,他也不會過於防備,相處久了,自然容易溝通——”
清巖奇怪一笑,曾幾何時,自己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小師弟也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
“那——我可要先謝謝小師弟嘍——”
“少來——剩下的酒歸我了——”
清玄輕身一躍,躍過一丈距離,落入到庭院當中。
清巖道人眼睛一亮,喝道:“好輕功。”
也是一躍,也是飄然落於清玄身畔,動作不見的瀟灑,但卻更輕鬆的多。
葉清玄眉頭一皺,疑惑問道:“二師兄境界修為到了幾何?”
清巖道人微微一笑,鏘——
一聲龍吟,清巖道人拔劍在手,一股如月色光華佈滿劍身,劍芒離劍半尺多長,吞吐不定。長劍一抖,嗤的一聲,刺入院中石桌,深入一尺有餘。
清玄大驚,心中忍不住喝了聲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