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已經連續數日傳詔,然而拓跋熾卻始終未曾上朝。
就在今日,傳詔的人再次到來,拓跋熾清楚,一味地躲避已然行不通了。
只是此前陳不易一直昏迷不醒,讓他放心不下,就一直抗詣不遵。
拓跋熾面色冷峻如霜,身姿挺拔地站立於眾多朝臣之前。與之相鄰而立的拓跋筱,臉色同樣陰沉得嚇人。
有位大臣跨步而出,開始慷慨激昂地陳述兩人的罪狀:“啟奏陛下,筱王爺與戰王貴為皇子,竟然全然不顧及皇室的尊嚴以及兄弟間的情誼,公然在大街之上相互廝殺。那場景慘不忍睹、觸目驚心!若不對此等惡劣風氣加以整肅,只會引發兄弟鬩牆之禍!”
龍椅之上的皇帝一隻手支撐著頭,另一隻手則不停地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滿臉疲憊之色地說道:“說說看,你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說來也是奇怪,這兩位平日裡互不對付的皇子,此刻竟是出奇一致地保持沉默。面對那些言官們接二連三的彈劾指責,他們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緊閉雙唇,誰也不肯先開口解釋半句。
“都啞巴啦!一個個都變成悶葫蘆了?還不趕快給朕從實招來!若有半句假話,定嚴懲不貸!”坐在皇位之上的拓拔榮陽怒目圓睜,聲如洪鐘地呵斥著下方的兩人。
此刻的他,滿心都是如何藉此時機好好懲治拓跋熾,如此難得一遇的絕佳良機就這般明晃晃地擺在自己面前,豈會讓它白白溜走!
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拓跋筱今日不知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線,竟然對這件事情緘口不言,絲毫沒有要與拓跋熾作對的意思。他安安靜靜地站在人群之中,低垂著頭,彷彿周遭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
拓跋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猛地向前邁出一步,排開眾人走到了大殿中央。
他先是朝著上方的拓拔榮陽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回父皇,此事是因為臣平日裡對下屬管教無方所致。那些護衛們聽聞戰王殿下武藝高強,心生敬仰之情,便想著藉此機會見識一下戰王殿下的無敵風姿,故而才有了那場鬧劇。此事實屬偶然,且並未造成任何嚴重後果,請父皇切莫為此事動怒傷身。”說完之後,拓跋筱再次躬身行禮,態度顯得極為恭敬。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多言官們紛紛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其中一名言官更是滿臉古怪地扭過頭去,死死地盯著拓跋筱看個不停,暗自嘀咕:這位爺今兒個莫非是吃錯了什麼藥?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其他大臣們則彼此交換著眼色,心中揣測不已:這是什麼情況?什麼時候這倆向來不和的兄弟也變得如此兄友弟恭起來了?難不成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
拓拔榮陽眼見拓跋筱不僅沒有按照自己預期的那樣去指控拓跋熾,反而還替其百般辯解,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他強忍著心頭的怒火,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多嘴的言官,嚇得對方趕忙低下了頭,不敢再吭聲。
“筱王爺,都已經鬧出人命了,您居然還說無大礙?即便是切磋武藝,也不至於下此狠手取人性命吧!皇上,這種風氣,務必要嚴加懲處!否則難以服眾!”大臣們義憤填膺地說道。
朝堂之上一片譁然,眾人的目光紛紛聚焦在戰王和皇帝身上。
拓拔榮陽看著眼前的局面,心中暗喜,他一直想要藉機打壓戰王,如今這個機會終於來了。他故意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對著拓跋熾說道:“拓跋熾,你倒是給朕好好解釋解釋!”
拓跋熾面無懼色,他橫跨一步,穩穩地站在了大殿中央。他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如利劍一般,狠狠地掃向拓跋筱,然後不卑不亢地冷冷回應道:“回皇上,微臣願意領受罪責!”
聽到拓跋熾這番話,老元帥扎木頓時坐不住了。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慌忙跪地行禮,急切地說道:“皇上明鑑!既然是切磋武藝,難免會出現傷亡情況。戰王殿下天生神力,在交手之時或許一時失手才誤傷了他人性命。而且,這些年來王爺為國家東征西討,戰功赫赫,可謂是所向披靡。這樣的肱股之臣若是因為一場意外而受到重罰,豈不是讓將士們心寒嗎?還望皇上三思而後行啊!”
拓拔榮陽心中冷笑一聲,他早就料到這老狐狸會按捺不住跳出來替拓跋熾說話。
他緩緩轉動著手中的玉扳指,似笑非笑地盯著扎木,慢悠悠地問道:“哦?照老元帥這麼說,此事應該如何處置才算妥當呢?”
那位久經沙場的老元帥,聲音如洪鐘一般響亮地說道:“戰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