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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副校長知道萬洪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些訊息,他嘆了一口氣,推心置腹地說道:
“小萬啊!我沒當你是外人,有些事情我就直說了。這次的事你可要處理好啊!如果這個事圓不過去,估計就不是免掉你副院長、給你職稱降一檔這麼簡單了……”
說完,陳副校長掛掉了電話。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忙音,萬洪臉色有些發白,他保持著接聽的姿勢,手還在微微顫抖著。他明白自己這次可能是惹了大禍了,得罪了一個自己永遠也得罪不起的人,而且還得罪得非常徹底!
鄭副處長看到萬洪失魂落魄的樣子,關心地問道:
“萬副院長,你沒事兒吧?”
這會兒他已經知道萬洪被市中院退回來的事情了,自然不好再稱呼他為“萬調研員”了,其實萬洪現在已經不是法學院的副院長了,但是鄭副處長總不好叫他“萬講師”吧?這不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嗎?
萬洪晃了晃腦袋,苦笑著收起了手機,說道:
“我沒事,謝謝鄭處長關心了……這次的事情是我連累你了,不好意思啊!”
鄭副處長本來是有些抱怨和委屈的,但是看到萬洪這副樣子,他倒是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說道:
“都是為了工作嘛!你也別往心裡去。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嗯,麻煩你們了,那我就不送了。”萬洪心不在焉地說道。
鄭副處長又看了看萬洪,也沒再說什麼,他現在自己都惹得一身騷呢!於是他滿腹心事帶著同樣忐忑不安的石幹事離開了會客室。
萬洪癱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腦子裡亂得像是一團漿糊。半晌,他終於咬了咬牙,站起身來徑直朝白思賢的辦公室走去。
有些忐忑地敲開了門,萬洪帶著複雜的神情走進了白思賢的辦公室。當他看到坐在白思賢對面的方揚時,心中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方揚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而白思賢語氣也相當冷淡:
“老萬,找我有事兒嗎?”
這幾天萬洪在他面前趾高氣揚的,一口一個“老白”叫得甚是順溜,白思賢這是原封不動地還給他了。
萬洪小心地看了看方揚,說道:
“白院長,我是來向您做檢討的,同時我也要對方揚同學真誠地道歉,在這件事情上我的工作存在重大失誤,差點釀成了大錯,而且還給學院的聲譽造成了難以挽回的影響,作為學院的副院長……”
方揚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萬講師,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你已經不是法學院的副院長了!”
萬洪差點就沒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但是他知道自己只有放低身段裝孫子,才有可能逃過一劫,否則就憑自己這些天跟方揚結下的仇怨,對方的報復肯定不會到此為止。
他強忍著屈辱,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方揚同學說的對,我現在已經不是副院長了。但是對於我在擔任副院長期間犯下的嚴重錯誤,我還是必須深刻檢討的。方揚同學,請你接受我的歉意。”
方揚眯著眼睛看著低三下四的萬洪,此刻的他早已沒有了前兩天那趾高氣揚的樣子,但是他眼底那隱藏得很深的怨恨卻逃不過方揚的眼睛。
方揚撇了撇嘴,淡淡地說道:
“萬講師,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到底錯在哪兒了?我怎麼都不知道呢?”
萬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平穩自己的情緒,低著頭說道:
“對你的處分,是我在黨委會上率先提出來的,事實證明這是一個錯誤的提議,但我卻端著副院長的架子,不肯當面向你道歉,所以才導致了後面發生的不愉快。方揚同學,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還請你大人大量原諒我一次……”
他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頗有些忍辱負重的感覺了,畢竟方揚只是一個二十多的小年輕,而他不久前還是學院的副院長,即便現在被免職了,至少還有一個講師的身份。
這相當於是老師向學生低頭認錯了。
方揚沒有說話,他對這個萬洪厭惡到了骨子裡,根本不可能輕易地就把這件事情揭過去。白思賢有些憐憫地看了看萬洪,開口說道:
“老萬,你的態度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跟方揚還有點事情要說。”
萬洪不安地看了看方揚,只見方揚微微揚著下巴,眼睛盯著白思賢桌子上的一個擺件看得很認真,顯然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