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感到一陣頭疼,這個小方還真是有點難纏。說起來他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就是要萬副院長道個歉而已,但是萬副院長那邊也是態度堅決,根本不想跟方揚多說什麼。而且現在行政命令對他根本就沒有效果。一旦方揚不滿意,將這件事情捅給了國家電視臺,那對整個榕城大學、對榕大法學院的聲譽都將是一個嚴重的打擊,白思賢是絕對不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想到這,白思賢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嚴教授。嚴教授那天也列席了學院黨委會,對其中的情況也是非常瞭解,白思賢寄希望於嚴教授能為學院說幾句好話。他相信嚴教授的話在方揚那裡還是很有分量的。
嚴教授無奈地看了看白思賢,嘆氣說道:
“小方,萬副院長已經被借調到了市中級法院擔任調研員職務,正式的調動手續近期也會辦理……”
市中院?
方揚突然就明白了什麼,萬副院長是法學院的領導,行政級別算是副處級,他的身份調動到市中院也不是不可以,基本上專業還是對口的。只不過調動的時機太巧了,而且過去還提了半級,成了正處級的調研員,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榕城市的政法系統是掌握在梁家祥手中的,這個梁書記方揚雖然還沒有正式接觸過,但是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隱隱有梁家祥干預的影子,這說明已經不是梁文斌在對自己使絆子了,他老爹梁家祥已經親自出手了。
這就很好解釋為什麼萬副院長會對處分方揚的事情如此上心,而且那天對方揚的態度又那麼惡劣了!根本就是梁家祥的授意。
如今雖然沒有對方揚造成實質性的影響,但是梁家祥依然論功行賞,將萬副院長調走了,所以他才會如此有恃無恐、態度強硬。事已至此都不願意露面,根本不顧慮學院的聲譽問題。
“借調?”方揚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那就是說他的組織關係還在榕大了?”
白思賢此刻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他嘆氣說道:
“小方,不瞞你說,我們在黨委會上也提出過,萬副院長必須當面向你表示歉意,畢竟這個事情影響太惡劣了嘛!但是他堅持自己的意見,甚至在對你取消處分的表決中還投了反對票……他調動手續已經在辦了,人都已經離崗了,所以我也沒有太多辦法……”
白思賢感覺現在自己兩頭不是人,一方面方揚這邊因為處分的事情憤憤不平,死咬著要萬副院長親自道歉才肯鬆口,而另一方面萬副院長也對他有了怨恨,認為他不顧搭班子這麼多年的情誼,讓他對一個學生道歉,很不給他面子。
說曹操曹操到。就在大家說話的時候,萬副院長連門都沒敲,就推門進來了。他看了看嚴教授和方揚,面無表情、眼神冰冷。然後轉向白思賢,大大咧咧地說道:
“老白,我今天過來收拾東西,辦公室已經騰空了,鑰匙已經交給總務的同志了,就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老白?白思賢隱隱有一絲怒氣。這還沒調走呢,稱呼就已經變了。以前哪次見到自己不是“白院長白院長”地叫得殷勤無?現在才只是借調幫助工作,馬上就成“老白”了!
這萬副院長也就是一個得志便猖狂的小人而已!
白思賢現在也沒心思跟他計較,冷著臉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萬副院長顯然是故意過來示威的,他接著說道:
“老白,雖然我馬上就要調走了,但是上次黨委會上的決議,我依然是持保留意見,我必須表明我的立場,對於那樣無組織無紀律的學生,必須嚴厲處分,怎麼能受他威脅,甚至取消處分呢?”
說完,萬副院長冷冷地掃了方揚一眼。
白思賢心頭火氣,這人也太過分了,自己這邊跟方揚好話說盡,就是為了把事情圓過來。你姓萬的不願意向方揚道歉,我們也都忍了,現在倒好,反而還過來火上澆油、當面示威,這不是添亂嗎?
白思賢冷冷地說道:
“萬副院長,你既然調動到中院工作了,學院的事情就不必操心了!這是黨委會集體決議,並不是我個人的意見。”
萬副院長打了個哈哈,說道:
“我只是以一名普通黨員的身份表達自己的意見而已……對了,下個月我們中院有幾個實習崗位的名額,上級交給我負責了,榕城好幾個學校都提出了需求,今年的實習安排你們儘早申請吧!”
赤裸裸的威脅!以往市中院的實習名額哪次不是優先考慮榕大法學院?萬副院長在法學院幹了十幾年,這才剛調過去,而且還只是借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