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杯放在簡東的手裡,然後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老師,我們的動作看來是被師兄發現了。”
簡東喝了一口,表情沒什麼變化:“簡要要是沒有發現,我才奇怪呢。”
“老師不怕師兄知道是您搞得鬼?”阿文笑著說。
簡東睇了他一眼:“你這是幸災樂禍?”
“我哪敢?”阿文呵呵笑了兩聲,把頭悶在咖啡杯裡,但沒過三秒,他又抬起頭打量了簡東兩眼,眼珠子一轉:“您早年送過去的人也正在被簡要排查。師兄對您往他的隊伍裡插人,似乎很不滿意呢。”
簡東沒有說話。
“以後您要想再偷偷從紙人部落那邊打探什麼訊息,恐怕是要難了。”阿文很遺憾地嘆了一口氣,挑了挑眉毛。
這時,有人敲門進來。
來人看了一眼簡東,表情顯得更加恭謹:“白先生也在這裡。”
“什麼事情?”阿文將咖啡放在茶几上。
“剛剛收到訊息,”來人立刻道,“簡墨答應出庭自辨。”
阿文怔了一下,但他更快注意到簡東的表情。對方果然從茶几上的雜誌裡把頭抬起來,一眼不眨地盯著前來報告的人。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等報告訊息的人離去,阿文重新將杯子拿到手中,手指輕輕敲著杯身:“老師讓人慫恿李微生給簡墨髮傳票,想激化他與李家的關係。可我這位師兄……居然答應去了,真是出人意料。”
簡東沒有理會他,目光投向茶几上的一份檔案。
這是一份記錄了簡墨近日動向的檔案:從“那裡”出來後,簡墨先是去了他的造紙研究所,但並沒有進行關於造紙的具體工作;然後去了醫院,但也只是和醫生交談,沒有接觸病人。此後就再沒有其他舉動了。
“可惜了。無論是不是和‘那裡’有關,老師現在也不可能知道了。”阿文笑了笑,“您的眼線可都被師兄拔了呢。”
C市。
最高法院。
簡墨坐在休息室裡,閉著眼睛,腦子裡默默回放著研究所裡晶膜形成的過程,試圖從中找出修復晶膜的靈感。
突然,他聽見簡要說:“李局長,有何貴幹?”
簡墨睜開眼睛,看見了站在休息室門口的李微生:一身精緻考究的深色西服,挺拔如松,在眾多保鏢的環衛下,尊貴崇高不言而喻。
李微生也正看著他,眼底閃過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距離兩人的上一次見面並沒有多久,而且那是一次非常可怕的見面。
李微生周身的保鏢此刻都緊張得不得了,用看頂級恐怖分子的眼光盯著簡墨,就好像他全身綁著□□一樣。這也難怪,作為貼身保鏢,他們中間肯定有已經見識過數天前李家老宅門前埋葬了20萬異級紙人的異變。
李微生的尊嚴和自信都受到極大冒犯,這次傳喚對方出庭,顯然是想借助李家在泛亞的崇高地位給對方施壓。
按照常理推斷,這位紙人部落的最大Boss絕不是任人拿捏的麵糰,但他卻來了。這反常的舉動背後肯定有著更深層次的目的。說不定對方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行刺李微生或者其他親李的泛亞高層。
問題是這樣一位能夠以魂力波動同時粉碎兩萬異級魂晶的聖人,他們這幾十個保鏢怎麼能夠敵得過——哪怕幾百個幾千個也不是對手啊?
最高法院休息室內外的氣氛僵硬程度急劇攀升,但沒有人敢輕易開口打破這種僵持,任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
一位是整個泛亞的最高掌權者,李家現任家主。
一位是泛亞最大紙人團體的所有者,異級造紙師,同時也是現在泛亞已知最強大的聖人。
今天,會發生什麼更可怕的事情嗎?
“沒想到你真的會來。”首先開口的是李微生。
簡墨聽完他這一句,就重新閉上了眼睛,表明了自己不想和他說話的態度。
然而這拒絕的舉動並沒有讓李微生卻步。他乾脆走了進來,在簡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一副打算談一談的姿態。
簡墨耳朵動了動,但是眼睛並沒有睜開。
“你那天后來去哪裡了?”李微生的聲音冷硬。
“你很好奇?”簡墨閉著眼睛回答。
“那本來就是李家的機密,我想知道很奇怪嗎?”
簡墨睜開眼睛望著他:“我憑什麼告訴你?”
“你這話好笑。你既然不承認是李家的子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