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盯著她，“若你真的有心，又怎會覺得我虛情假意。何況願意對將自己推下水的兇手冷靜，你又怎知我沒有心。”

&esp;&esp;聽她說罷，裴晚難得的慌了一絲神色，有些結巴地辯駁：“誰、誰看見是我推的你？冬祭橋上那麼多人，你憑什麼說推你的是我？”

&esp;&esp;她緩了一緩，用極快調整好的優雅語句笑道：“沒準是你的好姐妹元姑娘，也說不一定呢。”

&esp;&esp;本以為溫泠月起碼會被激怒，但她也只是嘆了口氣，抿唇答道：“是誰推的並不重要，事到如今我也並不想追究，人心裡自有數。”

&esp;&esp;溫泠月簪前垂落的碎髮投下一小片陰影，恰巧將她的眼神遮蔽了個完全。

&esp;&esp;緊緊攥起的雙手似乎是她唯一宣洩怒意的證詞。

&esp;&esp;但那旋即鬆開，頗是輕快地抬頭看向裴晚，“你與我如何無所謂，可你弄壞的是皇后娘娘的恩賜，她待你們那麼好，你怎麼能這樣糟蹋……”

&esp;&esp;不成想，一提起這事，裴晚登時急了。

&esp;&esp;“待我們好？太子妃娘娘，你不過是因為她如今成了你母后就這般維護。可於我而言，她只是皇后罷了。”

&esp;&esp;“人前尊敬，人後也不必惦念什麼，就足夠了。”

&esp;&esp;裴晚滿是不虞，說這話的時候竟還有一些不能吐露出的悲哀。

&esp;&esp;因為什麼？

&esp;&esp;溫泠月：“她惹你了嗎？”

&esp;&esp;裴晚：“沒有。”

&esp;&esp;向來是眾人眼中的大家閨秀此刻浸透骨子裡的端莊搖搖欲墜，眼中鬱結是不吐不快的最後一層蠶絲，而在目及那堆零落的步搖時，終於徹底倒塌。

&esp;&esp;“可是與我何干……”裴晚臉頰終於滑下兩滴清淚。

&esp;&esp;須臾才哭過一場的眼睛被再度惹紅，溫泠月看著她的失態一時怔住，印象裡的裴晚總是笑吟吟的，哪怕態度不善，也最為在意人前儀態。

&esp;&esp;“什麼太子，什麼太子妃，我統統都不稀罕！”

&esp;&esp;世人眼中矜貴優雅的裴家三小姐此刻姿態全無，拋下那些虛的，是十幾年來第一次與外人展露情緒。

&esp;&esp;“裴晚……”

&esp;&esp;那姑娘哭紅了眼睛，四下無人的幽僻庭院裡，她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將那個精美的畫軸使勁撕破，冰潔的雪蓮被一分為二，可怖的疤痕橫在中間。

&esp;&esp;“他們以為憑一張畫就能獲得小謝將軍青睞或者是國舅爺家的垂青？”

&esp;&esp;小謝將軍是謝家四子。

&esp;&esp;武將世家，世代簪纓，往上數都是出了名的勳爵猛將，往現在看那上個月剛滿二十的小謝將軍，也是個驍勇無畏、前途無量的。雖不及溫既墨戰功累累，卻也比常人出色極了。

&esp;&esp;尤其是……謝家同溫家二郎在朝廷上都佔有一席之地，在武場上話語權也是不由分說的。

&esp;&esp;只是風評不佳，在玉京都是傳遍了的，這謝□□流。雖有一身殺敵本領，盛名遠揚，可這閨閣中混跡的名聲也是……一言難盡。

&esp;&esp;“怎麼是小謝將軍？還有什麼，什麼國舅？”溫泠月蹙眉。

&esp;&esp;裴晚嗤笑，冷哼了一聲，“你是太子妃，嫁給太子了何必還要在意這些？”

&esp;&esp;溫泠月撓撓頭，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esp;&esp;“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最初我壓根不想跟什麼太子結親，上錯馬車一類的閒談確非虛言，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太子的車。”說著，她眉眼黯淡了幾分，“那都是他們計劃好的。”

&esp;&esp;“上錯車與太子有交集，在冬祭獻舞……不過是想給他填房罷了。後來看他無意，他們也就作罷了那些想法，我倒是鬆了口氣。”

&esp;&esp;“跳舞是能在宴席上得頭彩，身段練得優雅是為了攀附將軍府或者什麼國公府時被人多瞧一眼。可是憑什麼我就非得嫁給那些人？謝□□流成性濫情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