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繼續查詢,最後我採用了對照檢索的方式,使用的是茉莉的名字,不是安吉拉的。”亞倫等著兩人回應,可是沒有半點聲音,於是他繼續說下去,“我輸入茉莉的名字,然後就跳出連結,連到了一個叫做安吉拉·莫瑞託的人,但後來又只找到一大堆保險法律規定。我搞不明白茉莉的名字怎麼會跟這個檔案連在一起,於是就在系統的搜尋引擎上隨便輸入了關鍵字。當輸入‘保險’的時候,系統問我是哪種型別的保險,而我就想,孩子們通常會保哪些險種,然後輸入‘教育’,還有茉莉的名字,結果找到一份保單。茉莉的教育保險可以讓她上最高階最昂貴的私立學校,而且還有一份延伸保單,提供大學教育的費用,金額相當高。”
瑪麗娜一臉疑惑地看著兩位律師。“你在‘巢’的系統中找到了這些檔案?茉莉的保單詳情怎麼會存在我們的系統裡?”
丹瑟想的卻是另一回事,“如果茉莉的父親設立了這麼一個基金,安吉拉怎麼還會那麼缺錢?這個父親一定提供了健全的‘社會信託基金’。”
“沒有父親,保單上沒有提到父親的名字。上面寫著‘未知’。”
“天哪,我已經有20年沒有聽過這種事了。這根本不合法。新式婚姻契約制度取代舊有的婚姻法以後,出生記錄上都要註明家譜。”
“當然要註明,”瑪麗娜聳聳肩,“不然我們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近親繁殖。”
“這意味著什麼?”亞倫問道,不過瑪麗娜只是茫然地看著亞倫。亞倫又轉向丹瑟再次問道:“這意味著什麼?”
丹瑟靈光一閃,“也就是說,這份保單不是由合法的保險公司或律師事務所制定的,是偽造的保單。”
亞倫靠回到椅背上說道:“一點不錯!”
一陣沉默籠罩著餐桌。瑪麗娜率先開口:“為什麼用非法保單?”
“也許是為了達成某種私下的交易,某種各方當事人都想保密的協議。”亞倫看得出來丹瑟聽到這話不太高興,但就算如此,他還是不得不說出來,“‘巢’跟另一方達成了共識,所以檔案才會藏在‘巢’的系統中。”
丹瑟把椅子往後推,然後站起身來走到客廳,從飲料托盤裡拿起亞倫上好的柯納克白蘭地,倒了滿滿一杯。他拿著水晶酒杯走到客廳另一端,仔細地欣賞著牆上那幅亞瑟·博伊德所繪的《剪羊毛人賭新娘》。客廳的風格極其簡約,但這幅大型油畫就佔據了一整面牆。儘管亞倫佈置了他喜愛的早期古典現代主義風格的傢俱,但這幅創作於1957年的超現實主義繪畫卻跟客廳搭配得天衣無縫。油畫中有三個黑臉的剪羊毛人在玩“拋雙幣”,這是澳洲民間的賭博遊戲,獎品是一名白臉的新娘,她就站在一旁觀看。這是個大膽的主意,即使在今天看來仍是如此,不過卻是一個解決供求的簡單辦法。絕對比我們現在所生活的世界還要簡單。那個新娘在為自己擔心嗎?丹瑟看不出來。
“我討厭這幅畫,”瑪麗娜靠在丹瑟肩上說,“不知道亞倫怎麼能接受這種東西。”
“這讓我想到,男女之間的關係就像賭博,不管我們律師把契約弄得有多麼巧妙、多麼狡猾,都沒用。”亞倫重重地往他心愛的庫布斯扶手椅上坐下去,“順便告訴你,我喜歡這幅畫。”
丹瑟回頭面對亞倫,突然體味到了白葡萄酒、白蘭地和亞倫揭露的事情帶來的綜合效應。他只想倒頭大睡,忘卻剛才交談所引起的那些驚人推斷。
“那麼……”瑪麗娜向兩人問道,“那麼,你們不會就這樣放著不管的,對吧?想必這件保險交易背後還有更多隱情吧?”
“沒錯,還有更多。我這次小小的駭客任務,發現的問題不止這一個。”亞倫並不想讓丹瑟的眉頭越皺越緊,可是他和瑪麗娜需要知道可能面對的潛在問題。“安吉拉的身份並不簡單。她姓莫瑞託,而不是羅素,所以你找不到檔案。檔案已經被動了手腳。由於茉莉的全名‘茉莉·羅素’讓我找到了原始的連結,也就是安吉拉·莫瑞託,所以我就試了試這個名字,命中目標!電腦上出現了詳細的醫療記錄,似乎跟你提供的安吉拉的背景資料吻合。我回頭又搜尋了關於安吉拉·莫瑞託的保險資料,結果就找到了所謂的保單,內容非常詳細。安吉拉每個月都可以領一大筆錢,而且這筆錢還會隨著生活費用的提高而增加。但有一個先決條件,安吉拉必須撫養茉莉,保單才會生效。有人付錢讓安吉拉撫養茉莉,而且還得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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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賊 13(1)
車道上傳來輪胎碾過時的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