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完出來,她得去一趟火車站。談笑換了衣服,很自覺地送她。火車站人來人往,秦菜在老地方居然沒有找到青瞎子,只得打他電話。
青瞎子住在一個簡易出租屋裡,看來這陣子過得十分潦倒。看見談笑,他簡直是受寵若驚:“哎呀,談助理,您怎麼來了?”
談笑把秦菜讓進去,青瞎子給兩個人一人搬了個膠凳子:“地方簡陋,也沒有什麼好待客的,不要嫌棄,不要嫌棄。”
秦菜沒功夫跟他客氣,直接說明來意:“幫我算個命。”
青瞎子一聽,立馬樂了:“這個沒問題。蔡姐您是看相、測字、稱骨還是批八字流年?!”
秦菜拿出一個紅紙封的八字:“不要撿好聽的,照實說。”
談笑倒是笑了,也沒說什麼,只當她孩子氣。
青瞎子扯了一堆有的沒的,秦菜知道光從八字算不出後天變數,但至少可以算出命中波折劫數。
果然青瞎子看了一陣,立馬就說了出來:“這個人一生勞碌,但是少病痛。只是四十三歲有個坎,很兇險咦,就是今年嘛。”
秦菜有些東西不懂:“如果這個兇險過去呢?”
青瞎子懂的倒也多一點;“蔡姐,人的壽數是註定的,但中途也會有變化。您是做這一行的,肯定懂。如果這次出事,您把她給救下來了,那說明你們緣份深厚。也許第二次出事、第三次出事您還能注意到。但是天命之中,事不過三。超過第三次之後,那就是真的陽壽已盡。再深厚的緣分,天道也不會再讓你們這些陰陽術師看見了。”
他這麼一說,秦菜還是相信。白河說過,人之壽命已盡是才會有陰差前來,這時候可跳三跳,就是指與將死者有緣的玄修能為其擋陰差三次。但是超過三次,除非逆天改命,否則絕無再見的可能。
從青瞎子那裡出來,秦菜顯得心事重重,談笑倒是提醒她:“青瞎子這種人,本就是市井混混,你若要找他,大可以讓他來見你便是。何必親身前來?”
秦菜倒覺得無所謂:“是我有事,過來找他也是應該的。”
談笑嘆了口氣:“你必須得學著有點架子,太親和了,不容易獲得別人敬畏。”
兩個人回到天廬灣。
秦菜就發現釋印和無迪子一個穿僧衣一個著道袍正拎著箱子往裡走,卻不是她別墅的方向,秦菜雖然覺得奇怪,但走了一天了,她太累了,也懶得管這檔子閒事兒。
第二天,是九月底。人間的線長召開述職大會的日子。
秦菜穿了個三十歲男子的身體,在談笑的陪同下前去參加。會址在三畫市一家休閒俱樂部二樓。
秦菜還是有點緊張,談笑邊走邊提醒她:“沒事,當在通陽館一樣就好。”
這次會議的規格比往常組長開會要高得多,進到二樓,先是一陣迷離的香氣,音樂震耳欲聾。裡面是長沙發,六個線長已經全到了。
倒是都帶著助理,光線很暗,連人臉都看不清。秦菜這略微放鬆了一下,在長沙發上坐下來,才發現旁邊還坐著一名長髮女子。秦菜以為她是另一個線的線長。
正要打招呼,又覺得不對——一共六條線,六個線長,這裡是三線的座位。她沒有出聲,看了眼談笑。
談笑趁給她遞飲料的時候才低聲說了句:“是逍遙閣的人呃,你可以把她當作陪酒女郎。”
“什麼?”
談笑向她示意,秦菜這才看見偶爾閃過的光亮中,其他幾個線長早就和身邊的女郎滾在沙發上,地上還丟著不知道誰的丁字褲。
看看坐在自己這邊的長髮美人,秦菜淚流滿面——這這這,這尼瑪的。
“去啊。”談笑慫恿。長髮女郎低著頭坐在沙發一角,秦菜比她更拘束,好在音樂聲大,貼著耳朵說話別人也聽不大清:“我不去!”
談笑有點著急:“通爺的個性這時候不做會讓人疑心!”
秦菜使出尿遁:“我去上廁所。”
沿著指示牌一直走,秦菜閃進了衛生間。音樂聲小了些,她嘆了口氣,正在洗手,突然她呆住了——身後的門開了,裡面走出一個妙齡少女,穿黑色吊帶短上衣,紅色超短褲,還在整理自己的裙子。
這時候猛然看見秦菜,她不由失聲尖叫。
秦菜淚流滿面——她還穿著一個三十歲男人的身體呢!
這尼瑪還不被人當流氓啊。
女孩的尖叫聲很快引來了俱樂部的工作人員,秦菜正囧得一臉血,對方卻大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