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麼?”
殊沐知道,葉影的心底一直有個人的存在。在大學的時候,葉影交往過好幾個男同學,最後的結局都是無疾而終,她不想其他失戀的女生那樣哭得悽悽慘慘只差沒有暈厥過去讓人現場實習一下CPR。她淡定得就像看著別人演出的電影,在電影院裡面一直坐到了散場,然後淡淡給予了一個評價——其實這是一部爛片。
只有那個男人才會讓葉影動容,他年長了些許,殊沐曾瞧見過幾回,他成熟穩重,那種感覺只有經歷過事情的人才會擁有的成熟感。
殊沐知道,她對那個男人的姿態是和別人不同的。
“恩,是他。”
葉影笑容甜美,只差沒有把幸福刻畫在臉上。
“挺好的。”
殊沐也表示祝福,這多少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吧,挺好的,真的。
葉影的朋友本不多,原本她想通知大飛馬叉他們的,後來想了想之後還是作罷了,一來因為他們之間那麼多年都不熟稔了,突然之間讓他們參加自己的訂婚宴似乎不是挺好,最重要的一點,她知道那群人都想著她能夠和易景破鏡重圓,即便她一直都認為她和易景之間根本就沒有那鏡子的存在。
訂婚的日子漸漸臨近,葉影倒沒有那種婚前憂鬱症的情況出現,倒是因為心中的大石落下了而顯得神清氣爽,就連一直以來都有的淺眠問題也稍稍好轉了一些,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底還是隱約有些不安。
她找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心理醫生聊了一下,那個總是帶著溫潤微笑的女性用她溫柔的聲音告訴她,什麼事情都沒有,或者是因為在心底多少還隱藏著對人的虧欠。
虧欠麼,葉影自認為自己這輩子唯一虧欠的物件只有一個——易景。
他對她的好,她知道,可是她回報不了。
就像她要訂婚的訊息,她連說都不敢對易景說,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聽來的風聲,打了電話給她。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溫潤如昨。
“小影,你要訂婚了?”
因為不是可視電話,所以葉影也瞧不見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怎麼樣的表情,或者什麼表情都不會有。
她也不會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個人因為這個訊息而失眠整晚,又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撥打了她的電話,儘量用平靜的聲音開了口。
她不知道易景他從哪裡得知這個資訊,不過在江城,就像易景說的只有他不想知道的事情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她也知道,這種事情,早晚都是要說出口的。
“是啊。”
葉影應了一聲,腦海之中不由得想起了易景對她的好,她的確覺得有些對不住他的,明明讓他帶她走的,結果卻是她放棄了,留了下來。
易景聽著電話裡面的呼吸聲,突然很想問問她,到底在她的心底是怎麼看待他的,是不是他什麼都算不上。
那些嚴厲的話在他的心底轉了又轉,最後還是沒有指責出口,他總是捨不得刁難她的,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或者,她是知道的,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那,什麼時候?可以邀請我嗎?”
他輕聲問,聲音澀得像是剛剛飲下了一杯檸檬水,所有的感官全部都擠做一團。
忽地,葉影的鼻子就這麼一酸,喉嚨發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訂婚多少有些倉促,不過在葉影眼中,這一切並不重要,現在有多少人擺出了世紀豪華婚禮,可最後能白首到老的又能有幾個,就像她的父母一樣,之前的時候多麼甜蜜,結果一旦分離,數落彼此最狠最無情,如同未曾相愛。
她要的不是那些浮華的東西,幾個好友,真心實意的祝福,這就已經夠了。
party的地點在葉影家,也沒有特別裝飾過,只是讓酒店裡面送了一桌的好菜,拿了幾瓶珍藏的紅酒,打算一桌人一起吃個飯,喝點酒聊聊天,這種平實的生活遠比浮誇更加適合她。
殊沐白天有班,所以也已經提前和葉影說了會晚一點到,而易景來的也不早,六點左右,像是從公司過來的,臉上還有些疲憊神色。
可在看到葉影的時候,他還是扯出了笑靨,送上了路上經過花店的時候買的一束包裝得很好看的鮮花。
“恭喜。”
他如是說,因為他知道他們之間除了這一句話,其他的都不適合說。
易景的視線落在站在客廳裡面的廖魏,那一張趨近於面癱的臉孔讓他依舊覺得怎麼看怎麼覺得不爽,輸給這個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