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伊依便聽見樓下敲敲打打的聲音。
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睡好導致頭還有些悶痛。
揉了揉眼睛,伊依換了衣服下樓,發現又是一夥和昨天類似的人。
不過他們穿的是土黃色的軍服,並且只有四個人。
伊依忽然感應到,這應該是一件大事情。
連忙跑上前,撥開擋在那些人身前的袁峰,怔怔地看向那領頭人懷裡抱著的東西。
和昨天裝下馬喻良的小盒子一樣,只是上面的軍徽不同,照片也不同……
“怎麼會……是祝仟曉呢?”
伊依怔怔地看著照片上笑靨如花的少女。
不知道照片是什麼時候的,但大概是從離開了陽城之後有一段時間拍的了。
照片上,祝仟曉剪掉了一頭秀麗的長髮,齊耳的短髮襯得她精神了許多,但也清瘦了許多,臉上掛著的笑容燦爛耀眼,瞧著分外快活。
“她不是奔向她的自由理想了嗎?不是得到她的快樂了嗎?現在是怎麼一回事?”腦子還是麻木的,但嘴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句話。
而後得知的原因很簡單。
在馬喻良上位後,雙方合作,一致對外。
在那R國要遞交投降文書的勝利前夕,馬喻良和祝仟曉作為兩黨代表人商討後續事宜,遇上了極端愛國俘虜的反撲。
明明戰俘在投降之後會被送回祖國,或許是因為自己作惡多端,所以不相信泱泱大國會善待俘虜的那種氣度吧。
總之意外合作的兩人,本是準備相攜回家,給她一個驚喜的。
卻因為那些人而永遠地停留在了回家的前一天。
永遠的,停留在了他們實現的和平的前一天……
眼睛有些酸澀,眼淚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落。
砸在顫抖的手上,發出啪嗒的響聲。
知道她正經歷著什麼,四周的人都不敢多說什麼。
良久,那為首的人才說了句:“祝家姐姐,節哀。”
伊依抬眸望向他,忽然想到什麼,問了一句:“請問和曉曉一起的那位男同志呢?他在哪?”
沒想到她會問到梁楚仁,那人愣了一下,但回想了一下還是很快開口道:“如果是祝同志的丈夫梁同志的話,他走得更早些,若是一位叫祝宇的同志的話,他……走得還要早一些。”
伊依不會聽不懂他口中的走得更早是什麼意思,不明白本來hE的大團圓番外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
只覺得頭愈發痛了起來。
狠狠按壓了好幾下額角,她抬起頭,似有希冀地問道:“那她有留下信件,或者託您帶什麼話什麼的嗎?”
那人沉重地搖了搖頭,不忍地別開視線,將懷中的骨灰盒往伊依手上遞過去。
伊依接下後,那人深深鞠了一躬,便轉身離去了。
伊依其實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知為何腦子有些無法思考,視線一陣一陣地發昏。
片刻後竟是喉頭一甜,噴出一口血來。
耳邊傳來下人的驚呼聲,世界漸漸變得傾斜,眼前漸漸變得模糊。
再次睜眼,竟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
伊依呆愣地從遊戲倉中坐起,戰戰兢兢的小腦降下螢幕彙報著伊依的工作情況:“遊戲劇情還原度92%,遊戲劇情完整度100%,判定為遊戲拯救成功。”
看到伊依毫無反應,小腦又躡手躡腳地收回螢幕。
這下伊依有了反應,她低著頭,看不清神色,語氣低沉地問道:“小腦,怎麼回事?”
小腦一時卡殼,收了一半的幕布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最終它還是放下幕布,破罐子破摔似地問道:“小依依你想了解什麼,問吧!”
“我想想,首先就是,那不是說《良祝》走的是hE路線嗎?”伊依抬起頭來,莫名容色枯槁地看向小腦。
小腦的螢幕上出現了一個對手指的小人,語氣有些含糊地回覆道:“我沒有說過完全是hE哦……”
“你明明……”正想反駁的伊依忽然想起小腦和她說的原話,確實它曾經提到過番外是不同的。
伊依皺著眉頭偏了偏頭,明白過來自己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維誤區裡面。
還是太過於想當然了。
“可是……為什麼?”伊依放棄思考,選擇了直接詢問小腦。
小腦福至心靈,也明白伊依想要問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