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陽城迎來了百年難遇的大雪,接連幾天的大雪讓夜晚的陽湖也亮得晃眼。
伊依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在車裡詢問了小腦關於劇情的偏移情況。
但即使得知目前沒有檢測到劇情偏移,伊依還是很不放心。
畢竟雖然事件目前還是一樣的事件,可時間卻是提前了好幾天。
接過司機遞來的油紙傘,伊依對司機說道:“你先到車裡候著吧,我讓紅雀給你在車裡放了毯子。”
司機點了點頭,沒什麼異議地回到了車裡。
伊依看著司機關上了車門,將視線往湖邊看去。
不遠處的畫舫燈火通明,在一片慘白的光裡,好似一個散發著誘惑的糖果屋。
就這種時候,伊依還能亂七八糟地想著:嘖,早知道就催一下馬大帥把這個畫舫送給我的流程了,看馬喻良還能用什麼裝逼。
抬步朝畫舫走去沒幾步,便被兩名軍官攔下。
即使確實有些心焦,伊依也沒有為難兩人,只淡淡地說了句:“進去通報一聲,祝家家主前來赴約。”
於是其中一人便轉身進入了畫舫。
很快,畫舫裡面就鑽出了一個表情嚴肅的男人。
男人同樣一身筆挺的軍裝,對著伊依微微鞠躬後,用硬得像鐵一樣的語氣說著客氣的話:“祝家主,我們少帥恭候多時了。”
“少廢話,帶路。”伊依眯著眼睛看著這位氣質像一塊頑石的軍官,認出他是馬喻良那位過了命的副官兄弟。
明白他只是本身人就是這樣的,但眼下情況不允許她露怯,便也只能回以更強硬的語氣。
那名副官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見伊依跟上看便轉頭去帶路了。
走在精緻的畫舫中,伊依卻完全沒有了像上次一樣欣賞的心情。
步履匆匆的跟上了前面大步流星的副官,很快就到了之前和馬大帥商量事情的地方。
還沒進去便聽到裡面有一個男生在問著:“你說你就是祝家的大小姐祝仟曉?”
“如假包換。”回答他的,是一個聽起來就是在強裝鎮定女聲。
不對勁的對話。
伊依眉頭緊鎖,只覺得這對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索性伸手一推,將房間中的情景盡收眼底。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少女和她面前穿著墨綠色軍裝的男子。
正是祝仟曉和馬喻良。
聽見開門的動靜,馬喻良只是微微一頓,而後冷哼一聲道:“是真是假,就由祝家家主來辨認了。”
話裡話外,顯然是不承認祝仟曉身份的樣子。
但聽到他話語內容的祝仟曉眼睛一亮,艱難地扭過頭來看向了伊依:“哥哥!”
伊依又看了眼被綁成粽子的自家妹妹,嘆了口氣上前給她鬆綁,同時還對著馬喻良道:“少帥請人做客的手段未免也太強硬了些,何況是對著自己的未婚妻,是否有些太不憐香惜玉了?”
便是變相告知了祝仟曉正是他找的那位祝家大小姐、也是他的未婚妻這樣的事情。
沒想到,得到了這樣的真相,馬喻良卻還是一臉恍惚。
他定定地在祝仟曉的臉上看了又看,愈看愈是臉色不善,眉頭深深皺起。
須臾,他閉了眼睛,輕輕搖了搖頭囁喏道:“不,她不是。”
伊依揉著祝仟曉被麻繩勒出印子的手腕,聽到這句話心中暗道不妙。
沒有出乎預料的,下一秒馬喻良就拽過祝仟曉的手嚴肅地問道:“你們府中,除了你還有哪個和你年齡相仿的女子,是可以在你父母葬禮上著‘斬衰’孝服的?”
果然是奔著我來的!
伊依沉痛地閉了雙眼,不著痕跡地偏過頭去深呼吸了一陣。
見祝仟曉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自己一眼。
伊依的頭更疼了。
“是女子,不是你的嫡親哥哥。”馬喻良自然注意到了祝仟曉的舉動,只是他並沒有往這位祝家主其實是個女性這方面去想,著實讓伊依鬆了口氣。
祝仟曉眨巴眨巴眼,也知道自己又下意識地露餡了,趕緊調整好狀態回道:“整個祝家自然只有哥哥和我兩個直系嫡子會穿著斬衰服,我並不知道馬少帥指的是誰。”
聞言馬喻良抓著祝仟曉的手又是一陣仔細端詳,而後甩開她的手似不能接受一般後退了兩步,邊退邊搖頭道:“不,不可能,絕對不是你!雖然很像但絕對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