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指望人家對你公平優待?
“二哥——”,阿文激動的叫了一聲,他想說,我會好好讀書,讀出來我自己的份兒,也讀出來大哥、二哥、三哥的份兒,我會讀的很好很好,不讓你們失望——
可是,這樣煽情的表達,他一時之間還做不到,跟這個總是冷著臉的二哥,也從來沒如此的深談過,還不習慣。
小傢伙太激動太緊張,渾身都有些發抖,阿圓又有些捨不得了,大家丟這麼一座大山去激勵孩子,會不會反而弄巧成拙,給壓趴下了?
“阿文彆著急,書是慢慢兒讀出來的,就像蓋房子,你得一點一點的添磚和泥兒,不過是聰明努力的孩子可以蓋得快一些堅固一些罷了,你也別想的太遠,五年、十年,考上個秀才就行,我們家買來的地,就不需要交稅錢了!”
白老二終於冷靜下來,臉上也抹乾淨了,聞聽考秀才,也漲了精神:“阿文要是能考上秀才,以後,咱家就再也不用出人工去挖河了!”
如果說,秀才的概念,一個小孩子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此刻,“秀才”能帶來的福利卻是最受這個孩子喜愛的,莊稼人苦哈哈的活著,卻不覺得過不下去,最痛苦擔憂的日子,也不過就是服河工的勞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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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一塊兒想辦法
每年的河道,都有幾條窮漢子的性命會丟在揹負與挖掘的路上,或者是半夜裡凍死在透風進雪的窩棚裡,提起來,誰不觸目驚心?
這種方式,不知道已經流傳了多久,每年的冬日,大小河道都要清淤出泥,以備來年的防潮防汛。
這本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可是,河工的待遇太低,條件太苦,等閒富人家裡就不會有人願意去,那就可以出資代工,只有窮困的莊稼人,才無奈接受勞役,把性命勒在褲腰帶上煎熬。
阿圓無法想象挖河的場景,沒有親身經歷過的苦難,怎能感同身受?
繞了兩個村子,牛車才急速往鎮子上趕,只可惜這不是馬車,鞭子抖得“啪啪”響,黃牛的蹄子也不給力。
“別慌,總能趕上給那幾個老客兒送面,少掙點也沒啥。”阿圓安慰抖鞭子的白老二。
果然,日頭升到了頭頂上,氣喘吁吁地牛車才來到了集市口,雲吞攤子的夫妻兩個正忙得腳不沾地。
急火火的擺上攤子,拉麵、煮麵、送面,跟老主顧們寒暄著,也告訴了要歇幾天業的訊息,忙忙叨叨的,終於把白老大提前給揉好的幾個麵糰賣完了。
三個人一起動手收拾殘局,阿圓總是在最後再把地面清掃一番,如今最整潔的一塊地界兒,也不知道過些天再來,還有沒有?
管它呢!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就跟這地界兒不是自己的,隨時會被別人佔了是一個道理,於是也沒託付給雲吞攤子夫妻,打個招呼就趕往下一站。
那張拜帖再次遞進去,白老二去見盧家管事,阿圓去內院拜見盧夫人。只能剩下小阿文,在盧府的側角門處守著牛車。
“我能行,你倆兒自管去!”小傢伙很堅定的表示,並看向不遠處盧府守正門的兩個門房。
也是呢,有什麼事喊一聲,那門房總不能不管,更何況誰會不長眼的跑到盧府門口鬧事兒?
盧夫人正在府中,還記得與阿圓的一段交往,由貼身的丫鬟引了她進到內院兒。
此時的阿圓,雖然清洗了臉面。那髮式與衣著,也還是那麼一種“柴禾妞兒”的味道,遠不及盧府一個小丫鬟來的華麗。
不過。她自己不在乎,神態還很悠閒自在,唇角揚起的弧度恰到好處,舉手投足端莊大方,倒像是個落難的貴人一般。
這份氣質可是個稀罕物。等閒人家培養不出來。
盧府很大,大到了阿圓想要用自家的荒地做對比,當初盧夫人說是住在鎮子正中的院落,如今才知道,鎮子正中四通八達道路中間的街道,就整個的叫做盧府。
真正的大家。並不一定要住進繁華的京城省城,多年的積澱,其實都留在了最初的上。據說,在京城裡尚有一位在任當朝閣老的盧家,就是最早從這個鎮子上考中秀才的。
所以,盧府雖然面積大,佈置卻並不跳脫。中規中矩的亭臺樓榭,顏色以青、綠為主。顯得典雅穩重。
轉過一處青翠的竹林,就走到了盧夫人的院子,阿圓只覺得腳脖子微酸。
午後的陽光正燦爛,盧夫人就在一個小花廳裡接見了阿圓。
看到小丫鬟驚異的眼神,阿圓才恍然覺得自己尚未給盧夫人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