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羨慕我一出生就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還有羽皇的寵愛,即便是父皇在如何的昏庸好色,可是我知道他是真的很愛母妃。
皇子爭權,朝廷動盪不安,為了讓我不受這些傷害,父皇就偷偷吃藥絕育,一生只有我一個孩子。
都說皇家無情,可我何其有幸生在這樣的帝王家。
然而我過得並不快樂,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孤獨,明明身邊有這麼多人,可我總覺得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
或者我在找一個人,一個對我來說比命還重要的人。
可是,會有這樣的人嗎?
我生來就薄情,看著床上瘦骨如柴,慘白的如掙扎著不想凋零的花一般的女人,她拉著我的手說,艱難的擠出破碎的幾個字,“你,你要幸福。”
說完她眼裡最後一道光熄滅。
我知道,疼愛我的母妃因長年憂思過度最終永遠的離開了。
可是我竟一滴淚也未成替她流過。
我的生活並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發生改變,只是父皇越發的消沉墜落。
整日飲酒作樂活得個醉生夢死。
他已經沒有精力去處理羽國的政務了,他將權利交給了我,一個並不是他親生的孩子。
說來也好笑,沒想到我竟然是越皇的兒子。
當我看到母妃遺留下的書信時,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如此骯髒。
既然這般骯髒的世界,毀掉也罷。
我發動兩國戰爭,看著城邊硝煙瀰漫,滿地的鮮血與哀嚎,我竟沒有半點觸動。
只想快點毀掉這個世界,結束這無聊的人生。
然而當我第一次來到戰場,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看著那女子驍勇的英姿,每飛舞的一次劍,便會有血花綻放,耀眼的紅將銀白的劍給全部覆蓋掉了。
我心裡總覺得缺少點什麼。
是她又不是她。
為了找尋答案,我停止了這場戰爭。
打著兩國和親的幌子讓她來到了羽國。
當她騎著馬緩緩走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那雙眸卻像鏡子般蕩不起絲毫波瀾。
我當時感覺自己那死寂般的心竟然在跳動著,如此鮮活。我摸著自己的心,默默的想著她是誰,沒想到這句話被我問出了口。
承陽回答我這是越國的冷將軍。
明明迫切想要了解她,可是我卻感到膽怯,拒絕去參加接風宴席。
是的,膽怯,我沒想過這樣的詞竟然會用在我身上。
第二次,哦不,是第三次見面是在一家茶樓上,明明是越國的將軍,卻一臉興趣盎然的看著明月公主他們的好戲。
這樣的她莫名的讓我覺得好笑。
當然我也笑出來了,第一次感到這麼開心。
我沒有理會承陽怪異的眼神,遵從自己的內心走了過去,那是我跟她的第一次交談。
我被她戲弄說成青樓的小館,本該生氣的我卻順著她的話問她是否會為我贖身。
那是我感覺自己很奇妙,感覺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
我想過很多答案,唯獨沒想過她會逃跑。
現在想來我當時應該是緊張,只是從沒有表現過緊張的我,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那樣的感覺。
我沒想到沒有她在身邊的時間裡是這麼難熬,我忍不住跑到驛站去找她了。
嬌小玲瓏的她閉著漂亮的雙眸躺在貴妃椅上,眉眼如畫,綽約多姿。
我拿起旁邊的扇子煽動著,享受著跟她待在一起的每一時刻。
作為將軍的她很是敏銳,她發現了我並向我打來一拳,我條件反射的握住她的粉拳。
我知道她還會出手,所以故意靠近她,等一切動作停止後,我如願的壓在了她的身上。
曖昧讓我有些衝動的想要佔有她。
在她說出不愛我的時候。
憤怒讓我失去理智般吻上了那說出殘忍的話語的嘴。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推開我的,在我動情的時刻。
我看著她秀致而又漠然的身影,手肘輕輕抵在心口,不知哪裡在痛,又或者哪裡都沒有痛,只是有些什麼東西琉璃般的脆裂,似乎都能清晰的聽見,“咔嚓”一聲。
我離開回到太子府,第一次借酒消愁,竟不想到酒是這般苦澀。
放棄她,不如讓我們一起死。
為了她,我舉辦了自己最討厭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