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想要吃穿不愁舟車隨性,她自然需要錢,她更加好奇江陵還有什麼稀奇的法子能讓她迅速發家致富,於是她繼續追問:“什麼生財之道?你當真有生財之法?那你打算如何做?”
“這個嘛……山人自有妙計。”江陵又開始避重就輕賣起了關子,故意不將真相告之。
其實靳清冽也知道他說與不說都已無關緊要,既然那地方叫做賭坊,去的自然都是賭徒,賭徒在意的事情,便只有賭博勝負。一賭定輸贏,贏家,自然是金山銀山不盡財源滾滾來。可輸家麼,就遠遠不會向贏家這般意氣風發。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賭博不是好事,向來都不是。一入賭門深似海,那是一個無底洞。有多少人因鉅額賭債傾家蕩產,又有多少□□離子散下場慘淡。靳清冽搖搖頭,若非她急需錢財,她斷不會贊同江陵的此番提議。何況,她尚且看不出他在賭桌之上能有多大本事。
即使是與自己的母親打賭,她也從來沒能贏過,她的運氣一直不太好。但是她瞧著江陵一副成竹在胸的傲氣模樣,卻又忍不住有那麼一點一窺究竟的慾望。她這輩子,並沒真正的用錢財做過賭注,她甚至從未踏進過賭坊一步。
“那,極樂賭坊又在哪裡?”靳清冽總有無窮無盡的問題。
“誰知道呢,或許真的是在一片桃源淨土極樂之地。”江陵沒有說謊,他對極樂賭坊也只能說是有所耳聞,極樂賭坊在長江的支流之上,是一座建在水上的富麗宮殿,地理位置卻是隱蔽至極。他畢竟沒有去過,他不能妄下定言。
“可你說過你害怕坐船的!”靳清冽突然也笑了起來,她再一次印證了自己強效的記憶力,她果真將他的話記得一字不差。
“呵呵……是啊。可是難得有此良機可以一遊傳聞中不可一世的極樂賭坊,主人家又是誠意款款盛情難卻,於是我也只有硬著頭皮卻之不恭了。”江陵笑得有些心虛勉強,頗有些被人戳破虛言之後的窘迫尷尬,他似乎確實說過這話,可誰知卻會被靳清冽記得清清楚楚。
“對了,你可還記得送你菱角的婦人是何模樣?”他不得不有些生硬地轉換了話題。其實他害怕的不是平穩行進的大船鉅艦,而是無遮無攔的竹筏小舟。失足落水的那一年,是他的眼睛剛剛失明的那一年。那一年,也早已過去了許多年。
“我只瞧她憨厚淳樸,甚是普通,是過目即忘的長相,卻沒想到她的心腸竟是如此歹毒,難道她也是江湖中的狠辣角色?我與那婦人素不相識無冤無仇,她為何要落毒害我?”靳清冽回想當時,卻無法相信那樸實的採菱婦人會對自己下此毒手,那分明就是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鄉下女人而已。
這件事情與罌鵂有關,是她投毒,在菱角之內埋下了她的無色無形的獨門毒藥,無色無形,卻有獨特的極其不易被人察覺的微弱的氣味。江陵與她共事之時,知道她用這種毒藥害了許多縱橫黑白兩道的人物的性命,他的鼻子向來很靈,所以當他聞了菱角的味道,便已知道是她在暗中作祟。
他也知道,其實這並不奇怪。她一路都在暗中跟著他們,美其名曰是為玄衣傳遞資訊,但實際上她一直在找機會欲除他而後快,他自然心知肚明。這個女人年紀越大心腸越毒,她巴不得他不得好死。時至今日,他一再忍讓,她殺不死他,可他也甩不掉她。除非,他能比她搶先一步,在她幹掉自己之前,先幹掉她。像罌鵂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蛇蠍女子,確實萬死難辭其咎。
罌鵂未入秦門之前,還不叫罌鵂,就像流鳶未入秦門之前,也不叫流鳶。秦門中的每個人,原本都有自己的姓名,可入了秦門之後,他們便又都捨棄了自己原本的姓名。秦門之中已沒有多少人還記得流鳶叫江陵,就像已沒有多少人,還記得罌鵂叫林巧君。這似乎是秦門之中特有的秩序,入得秦門,便要忘記自己的身世過往,於是秦門中人都對自己的過去隻字不提。
江湖中人不識罌鵂,可江湖中人卻不會不識林巧君,只不過這個手段毒絕殺人如麻的女魔在十年以前卻突然從江湖之中銷聲匿跡,從此再不曾有人見過她的真容。其實即使是在她風聲鵲起名動武林的歲月,也沒有多少人有幸一睹她的芳容,因為那些見過她的人,幾乎全部都已做了她的裙下亡魂。
林巧君喜歡男人,更喜歡與不同的男人一夜feng liu,更更喜歡在與這些不同的男人一夜feng liu過後挖出他們的眼,割下他們的耳,絞斷他們的舌頭,斬落他們的手腳,戳爛他們的子孫根,將他們折磨的半死不活後,卻偏偏吊著他們的最後一口氣,不給他們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