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友成道:“依在下看,還是在下先過去……”
“不用了。”單逢春道:“他們選擇在這裡等侯,足見早已有了安排,周兄過去,也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肯罷休,你還是在這裡的好。”一面說道:“狄兄,我們這就過去,不然,人家還當我們怕事了呢!”
狄少青大笑道:“就算天坍下來,狄某也未必怕事。”
當先舉步往橋上行去,單逢春也立即跟著走去。
過了石橋,大路右首是一片雜林,曾明善、孫必振、簡五法三人就站在雜林前面,另外果然還有四個人,大概是他們約來的幫手了,兩個坐在林下大石上,兩個和他們站在一起。
坐在大石上的是兩個老頭,一個禿頂尖瘦臉,身上穿—件土布大褂,看去像個鄉巴佬;另一個身材高大,臉色紅潤,濃眉鷂目,生相威猛,年齡都在六十左右。站著的兩個年約五旬左右,都是中等身材,正在和曾明善低聲說話。
狄少青朝他仍抱抱拳道:“在下二人,應邀過橋來了,諸位有何見教,那就請說吧!”
這話說得並不客氣,年輕人咯,難免氣盛!
穿土布大褂禿頂老者,目光一抬,望著二人,冷冷說道:“你們兩個誰是單逢春?”
單逢春跨上一步,凜然道:“在下就是。”
“很好。”禿頂老者目光陰森,說道:“老夫侄兒五法,右眼就是你刺瞎的。”
他就是九頭鷹簡老九了。
單逢春冷聲問道:“你是江南武館什麼人?”
簡老九道:“老夫不是江南武館的人。”
“但你侄兒簡五法是江南武館的人,不錯吧?”
單逢春聲音說得更冷,“在下記得簡五法在江南武館擔任的職司是主試兵刃,武館中明文規定,動手過招,兵刃無眼,設有誤傷,縱若賠了性命,也無話可說,刺中一隻眼睛,只能說你侄兒學藝不精,你是簡五法的叔父,侄兒殘廢了,也只有去找金館主要求江南武館賠償些銀子養老,找在下何事?”
這理由說得很對,只是尖刻了些。
“找你何事?”
簡老九一張尖瘦臉陰沉得可怕,怒笑道:“老夫要挖出你一雙招子來,作為賠償。”
“這個容易!”
單逢春忽然笑了,說道:“單某一雙招子,就在這裡,只怕你還挖不出來,在下倒要請教,你挖不出來,又該當何說?”
簡老九虎從大石上站了起來,雙目一睜,怪笑道:“簡老九若是挖不出你招子來,就把老夫的一雙賠上了。”
單逢春道:“好。”回頭朝簡五法道:“姓簡的,你呢?你那九頭鷹叔叔答應賠上一雙招子,他是你找來的,你該不該把沒瞎的一隻也賠上了。”
簡五法氣黃了臉,怒喝道:“好小子……”
單逢春臉色驟然一變,伸手指著簡五法,怒聲道:“瞎眼賊,方才小爺已經警告過你,你再叫一聲小子,就得再把左眼留下,你可記得?”
簡五法仗著乃叔九頭鷹就在邊上,怒聲道:“小於,你有本領,就只管來取了去。”
“這話是你說的!”
單逢春哼道:“單某言出必踐,看我先廢了你左眼。”
話聲未落,只聽簡五法大叫一聲,雙手掩面,痛得蹲下身去。
這下連站在單逢春身邊的狄少青都沒有看清楚單逢春是如何出手的?
“好小子,你敢在老夫面前下此毒手?”
九頭鷹簡老九喝聲甫起,人已縱身掠起,凌空撲來,右手在先,食中兩指微屈,使了一招“二龍搶珠”,動作快如閃電,朝單逢春雙目戳到。
“且慢!”單逢春口中喝著,左手抬處,五指連晃,向空如抓似探,手法奇特。
簡老九但覺眼前指影錯落,他使的一記“二龍搶珠”,不但毫無落手之處,反而有被對方指影截上脈門的可能,心中暗暗一凜,立即收勢落地,哼道:“你還有何話說?”單逢春早已把左手收了回去,神色自若,冷聲道:“在下方才已經說過,有人叫單某第二聲小子,就得留下一隻招子,你已經叫了一聲,再叫第二聲,單某就不會和你客氣,這有你侄子的榜樣在此,單某從不破例,這是第一件。”
簡老九幾乎氣破肚子,但他究竟是老江湖了,在沒弄清楚侄兒是如何被一下刺瞎左眼的,是暗器,還是指功以前,倒真不敢叫出第二聲“小子”來,只是目光炯炯,幾乎快要噴火,沉聲問道:“第二件呢?”
單逢春好整以暇,輕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