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宥剛想把手收回,平靜地與他對視的簡言之卻忽然伸出兩根手指,乾脆利落地夾住了黎宥的“一”。黎宥:“…”眾人:“…”“言之他……喝醉了。”簡梓禾篤定。“這不是平常的三師兄!絕對是喝醉了!”簡星衡也贊同地說道。正要抽回手指,簡言之卻執拗地使上了力,黎宥頗感無語,抽了抽嘴角,猶豫著說道:“那個啥,三師兄,你鬆手,我帶你回去歇息吧。”過了好一會兒,簡言之似是才明白黎宥的話,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鬆開了手指,抱著酒罈子站起身,直勾勾地看著黎宥,眼神裡帶著一絲催促之意。“那我就先帶三師兄回去好了。”黎宥站起身,對眾人說道。簡梓禾點頭:“也好,言之就交給你了,雖說看他這樣不至於耍酒瘋,路上還是要當心點。”黎宥點點頭,伸手想從簡言之的懷裡把酒罈子接過來。簡言之僵了僵,垂眸看向黎宥落在酒罈上的手,遲疑了一陣,才將酒罈子給了他,目光還跟著酒罈子移了過去,那雲淡風輕的臉上竟隱約染上了些留戀。“沒想到,言之還會有這樣的時候。”簡梓禾忍不住打趣道。不得不慶幸,簡言之的酒品相當好,不哭不鬧不說話的,就那麼乖乖地跟在黎宥身後往南家走,雙頰也沒有浮現絲毫酒後的紅暈,若是忽視他略微漂浮的腳步,就跟他平日無異了。然而,很快,黎宥就不這麼認為了。走出客棧才不過幾十米的距離,黎宥就被簡言之驀地從身後抱住,當場僵在了原地,腦海裡先是一片空白,隨即又嗶哩啪啦炸開了千百朵絢爛的煙花。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就這麼沉寂著,忽然簡言之的手從上往下,從黎宥的肩膀一點點摸到了他的腰身。就在黎宥受不住地開始微微顫抖時,簡言之竟解下了掛在他腰間的泛靈,隨後便放開他,向一旁退開兩步。是要拿劍啊深呼吸了好幾下,黎宥才壓下心頭的悸動,回身疑惑地看向簡言之,看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只見簡言之看了眼泛靈,隨即拔出了卻邪,接著街道旁的燈光,細細打量著手上的兩把劍。“三師兄,怎麼了?”黎宥強壓下因緊張要上揚的語氣。“你知道嗎?”對於簡言之的話,黎宥總有感覺理解無能的時候。“知道什麼?”“劍。”簡言之不再看手中的兩把劍,而是看向黎宥。黎宥頭疼地嘆了口氣,這貨究竟想表達什麼?“卻邪與泛靈,都是有靈氣的古劍?”黎宥試著猜測簡言之的話外音。不想,簡言之閉上眼搖了搖頭,輕聲道:“還有其它……”簡言之沒有把話說全,黎宥不解,還想等他的下文,他卻緘口不言,只是將手中的劍遞了過來。低頭看了眼簡言之遞來的劍,黎宥再次肯定,這人醉得不輕:“…師兄,這是你的劍。”“嗯,我的。”簡言之輕輕握住了黎宥拿著劍的手,低聲喃喃道。黎宥面色一紅,悄咪咪往周遭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裡,便勾起唇角,另一手接過劍掛回腰側,回手牽住了簡言之的手:“三師兄,你醉了,我牽你回去,那個啥,呃……比較……呃……安全。”簡言之垂眸望著兩人似有若無勾著的指頭,指間微微使力,點點頭:“嗯。”感受著掌心蔓延的微涼,黎宥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歡呼雀躍,衝他莞爾一笑,道:“走吧。”將簡言之送回房,見他安安靜靜地躺上床,閉上了眼睛,黎宥才回到自己房間,側躺在床上,眼睛望向窗外那高懸著的皓月,想到的是簡言之那如月色般冰冷的面孔,剋制不住一陣激動湧上心頭,抱著被子瘋狂打起滾來,好半天才沒“吱”出聲來。方才被抱住的那一剎那,差點就要喘不過氣來了。直到現在,那種被抱住的感覺還殘留在身上,溫熱的胸膛、跳動的心臟、清淡的味道啊!!!我,怕不是,沒救了 覆雲之爭(叄)“覆雲之爭”的第一場設在了南家的鐘鎏院內。南家作為主辦方並不能參與賽事,一眼望去,除了其它三大家族的弟子,還有其他一些小門派的弟子也參與了。在這清一色的素色人影中,被獨立出來的身著黑衣袍的夜夙等人很是扎眼。鬼暝澗是鬼道唯一的門派,饒是如此,被南家邀請來參加這“覆雲之爭”,還是不可避免地引發了不少爭議。誰都不知道南家究竟是如何才說動另外三大家族同意讓鬼暝澗參賽的,更不知道,夜夙這等高傲、乖戾的人又為何會答應帶人來參賽。站在人群中,黎宥遠遠就看到夜辰在衝自己揮手,林南在給此方和彼方整理身後的腰帶。而夜夙,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不知在想些什麼,不時面露無奈,不時咧著嘴痴笑,配上那張絕美的容顏,看著就像是個變態殺人犯,惹得離他們好幾步遠的仙修們一陣惡寒。“師父,夜城主好像不對勁兒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黎宥附到簡勝泫耳邊輕聲說道。簡勝泫翻了個大白眼,惡狠狠道:“我管他吃屎!”呃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