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半掩著門扉的小柴房,從裡頭傳出響動。幾人猜測張崎應該就在裡面,抬腳朝柴房走去。走在最前的人伸手輕輕推開了門,輕聲喚道:“張…”“崎”字還未出口,幾人就被那迎面撲來的濃烈的腐臭味和酸臭味燻得紛紛捂住口鼻跑回院子,急促地深呼吸了好幾下。一人問向那推門的人:“明哥,你有看到張崎嗎?”明哥搖搖頭,道:“那味道太突然了,我還沒看就受不了了,這不就跟著你們跑院子裡來了麼?”那人又說:“那我們豈不是還要回去看看?”明哥嘆了口氣,說:“那味道有點古怪,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其他幾人雖是苦著臉,卻都沒有異議。一回生,二回熟,這回幾人做好了心裡準備迎接惡臭,推開了門。一走進去,饒是屏住了呼吸還沒聞到惡臭,幾人卻是被眼前的景象噁心地忍不住劇烈嘔吐起來。不過幾步大的柴房裡,灑滿了乾涸的血跡,深度腐爛的貓屍,上面爬滿了蠕動著的屍蛆,有點貓屍則已是森森白骨,貓毛、貓皮這裡一塊那裡一塊地掛著。明哥最早振作起來,忍著噁心在柴房仔細看了一圈,覺得張崎不可能在這裡藏著,剛想讓大夥一起出去,猛地頓住了。幾人把胃酸都吐出來了,剛平復了一些,便見明哥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地面的血跡,又回頭看了看貓屍。一人奇怪地問道:“明哥,怎麼了?”明哥站起來,慌張地把幾人全部推出柴房,迅速關上了門。他粗喘著氣道:“真壞事了!”說著,把手伸到他們面前,眾人見明哥手上竟沾染了新鮮的血液,紛紛瞪大了眼。“方才我走過那處,發現竟有我走過留下的血紅腳印,便覺那處的血液可能是新的,試著摸了一下,確實是新的,而且流得血還不少。我記得張崎家養了五隻貓,我回頭看了看那些貓屍,只有四具,少了一具,說明那貓應該還活著。張崎離開了三個月,也就把五隻貓關在這裡活活餓了三個月,我估計它們餓得狠了便開始自相殘殺了。所以那些貓屍有的還在腐爛,而有的卻成了沾染血跡的白骨,怕都是被那最後的貓蠶食了。”明哥面色難看了不少,繼續說道,“依我看,那新鮮的血該是張崎的,那貓被迫殺害吞食同胞,對張崎必然恨之入骨,見他回來,肯定是要報仇的了。張崎不知所蹤,那貓許是成功了,能殺害一個成年男子,怕是怨念極深,已經成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