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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站在落地窗前,殷正風靜坐在茶几前得沙發上。

“媽,我睡了幾天了!”殷瑞傑半躺著詢問。

“一個多星期了!”於蕾搶著回答,水靈的眼睛直瞅著他,好耶,一場大禍,誰都沒出事。

“那麼久了嗎?”殷瑞傑尋思。

“頭上受了重傷,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夏荷慈愛地說,“這段時間就好好養傷!”

“是啊,哥,你就在這老實養著吧,本來還擔心你醒來會不認識我們呢,不過現在看來,一切正常!,”

“不認識你們?我傷得很嚴重嗎?”

“恩,一直流血,拍了片子才知道,腦袋裡還有上次留下來的一些碎渣,醫生給你動了手術,只清理了一些血塊,等你恢復了一段時間,再給你把那些碎渣取出來!”於蕾在一邊,哇啦哇啦,邊說邊哭,想到那天他滿身是血,就眼淚酸酸的。

“那些碎渣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受的傷啊?”夏荷關切地問出聲,也顯得很是慚愧,雖是把他當成兒子,可對他的關心遠遠不夠。

“是月兒,那次發病拿著花瓶砸我,哥哥為了保護我,才被砸中的!”於蕾撲進殷瑞傑懷裡,又哭又埋怨,“姑媽,姑父,你們太不關心我們了,那次我嚇死了,哥哥也流血了,可你們居然都不知道!”

這樣的指責,無害,卻抽搐了殷正風和夏荷的心,而陳風則立在窗前,一直都沒有轉身,如一座雕塑。

房間裡一片靜默,忽然,一道嬌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玉指千千,敲擊著半敞的房門,溫蕊兒走了進來,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而她只是輕柔地笑著頷首,沒有一絲侷促,“伯父,伯母,蕊兒!”

殷瑞傑看著她,原本沉默冰冷的唇角勾起寵溺的笑,殷正風驚異地發現,他褐色的眼眸閃爍著迷人的深邃,或是一種幸福的光輝,他從未發現那樣冰冷的孩子,竟會有那種溫暖的眼神。

他記得那天,

陽光明媚,手臂好像廢掉一般,垂了下來,金髮的女孩在眼前笑著,殷瑞傑發紫的唇角扯出一抹淡笑,眼神溫柔,想著你,其實也沒那麼痛。

殷瑞傑面色蒼白如洗,滲血的唇角泛著深紫,他轉過頭,褐色的眸子直視他,眼中是駭人的執著。

“你是我父親,可你讓我在殷少爺的光環下,在你的身邊,孤獨的生活了20多年,我所有本應該快樂的時間,全都耗費在你給我設定的標準上,我努力做到了,可是又怎樣,你一句一時衝動,就想毀了我拼了命也想保護的女人,你又憑什麼!”

殷正風看向逐漸走進來的女孩,淡淡的笑掛在她的唇角,柔弱卻挺直的身影像極了當年的夏荷,可是這個孩子,真的能給瑞傑幸福嗎?

他眼睛的餘光看向夏荷,往事如塵,他跟她,本該有個美滿的結局,可是卻痛苦糾纏至今,在一起是痛苦,不在一起,也是痛苦,怎樣都不能圓滿,而現在明瞭一切的他,當然知道,在那個孩子為了瑞傑死去的那一刻,也就註定了溫蕊兒和殷瑞傑的結局。

豁然,他推開了他,奪過他手中的資料,撕成碎片,“我也想過,用暫時的忍耐換來跟蕊兒長久的幸福,可我卻發現不過是掉入了你們另一個圈套裡,而我跟蕊兒只不過犧牲品!”紙片在空中碎碎揚揚,“我為什麼要放棄肯為了我不顧一切的女人,聽你們這些虛偽的話!”

彼此都是那麼堅定,她真的為了他不顧一切,他也為她義無反顧,而如果真要他,把一份愛一分為二,那又會是怎麼痛苦地取捨。

殷正風漸漸站起身,走出房外。

休息室,空氣清冷無比,身穿白掛的醫生,訝然失色,“這樣不太好吧,手術必須得徵求當事人的同意,而且可能會留下一些後遺症,他現在能保持清醒已經很幸運了!”

“我!”殷正風神情冰冷,想說什麼,卻突然舌頭僵硬。

“你知道在這個時候為什麼你不能跟其他父親一樣,理直氣壯地說一句,你是我父親,我是你兒子的鬼話嗎?,因為我在你眼裡看不到愛,看不到痛,看到的是恨!”

他每句話,每個字對他,都是最有利的控訴,殷正風身形僵硬片刻,緩和了一下情緒,看著面前的主治醫生,“我是他父親!”話很流利,也很認真,醫生一愣。

“我不是說,你要現在給他動手術,我只是說,關於他可能會失憶的問題,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他,至於手術的時間,你看他的身體狀況吧,儘快安排好時間!”殷正風說完,便轉身離開,對於自己的身份,他想這個醫生也不敢違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