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位沐公子不懂憐香惜玉,只會玩弄女性,惡趣味殘暴得另人髮指。若怡也是在賭,不說出穆小文的女子身份,是擔心黑衣人會對穆小文也起了憐香惜玉之心,自己失去保障。
穆小文聽得頭大,不知所云。望向翼兒,翼兒卻愁容滿面,像是憶起了什麼傷心事,低著頭悄悄抹淚。
這到底是什麼狀況?根本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又口口聲聲公子的,那若怡到底認不認識自己啊?
“若怡姑娘,以前的事實在是抱歉,以後穆某不會再打擾姑娘了。看來穆某令姑娘不開心了,穆某告辭便是。”不清楚事情真相的情況下,還是先溜,回去再問翼兒,這次怎麼都要問出來。
“沐公子果真不會再打擾若怡嗎?只怕過了今晚,若怡便會身首異處。”
哈,還分屍呢,又不是變態殺人狂,太誇張了吧。“若怡姑娘過慮了,穆某保證不會叨擾姑娘就是。”文縐縐的古文說起來真要命啊。
“穆某先告辭了。”無視黑衣人的低氣壓和若怡的哀怨眼神,穆小文決定先閃為妙。翼兒啊翼兒,看你家小姐跟人說話完全雞同鴨講的痛苦份上,也該說出一些事情真相來了吧。
只可惜還沒衝到門口,後頸被人重重一擊,昏了過去。至此,烏龍一日行結束,穆小文要開始面對現實,認真思考著怎樣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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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醒來睜開眼時,依然是雕花大床,三重床幔,以及雙眼紅腫的翼兒。不像第一次的茫然,穆小文這次首先想了解的是事情的真相。
被打暈的那一瞬間腦子是空白的,但那種震驚與惶恐跟隨著穆小文的昏厥,一直到她醒來。之前還可以自欺欺人地儘可能地置身事外,被人打暈這種關乎性命的事,讓她不得不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處境。
二皇子的厭惡,宰相爹孃的異常,老鴇的期期艾艾,若怡的怨恨,這些都是怎麼回事?
這次倒沒等穆小文開口,翼兒先自己說了。從中午到傍晚,翼兒依然是把穆小文當作失憶的小姐,從大體恩怨到個人喜好,事無鉅細,只要知道,翼兒都一一詳細說明。至於沐筱文的殘暴部分,翼兒也是毫不遮掩,如實道來。
原來……原來……原來……
“那若怡姑娘是怎麼回事?”
翼兒擦擦淚,為穆小文斟上一杯茶,才在一旁坐下來,愁容滿面,“若怡姑娘與崔公子交好,小姐你誤認為二殿下喜歡若怡姑娘,因此幾次三番找若怡姑娘的麻煩,有一次還害得若怡姑娘差點喪命,因此崔公子將若怡姑娘藏於美仙院。這次小姐你去美仙院,想必若怡姑娘誤會小姐是要去找她麻煩,才如臨大敵的吧。”
“翼兒你怎麼不早說呢?”
“翼兒也是看見了若怡姑娘才知道的,不然若是翼兒知道,小姐又豈會不知呢?”
也是。不過要是隻是因為這樣,若怡就甘願待在那種地方,想必沐筱文的狠毒不止翼兒說的那樣吧。
較之以前的漫不經心,現在有了種四面楚歌的淒涼之感,無論她承不承認,她現在就是眾人心中的蛇蠍娘娘,承擔起作為宰相千金應有的尊貴和寵愛,也接受著作為文娘娘應受的怨恨。
“翼兒,我那麼壞,你不怕我嗎?”抓住翼兒放在桌上的手,有些擔心這個一直陪在身邊的朋友會離她而去。
翼兒一下激動起來,“誰說小姐壞了,小姐身份尊貴,是那些人太過不知好歹,小姐懲罰她們是應該的!也是殿下欺人太甚,從來不知疼愛小姐,小姐受委屈才是。小姐你命苦,不該愛上殿下。誰都欺負不到小姐,可是與殿下相關,小姐就會不像小姐。”眼淚又流了下來,“小姐這一醒來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可翼兒寧願看見這樣的小姐。”
“翼兒。”穆小文感動地伸出手去,握緊了翼兒的手。
不過,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那冰山黑衣人打暈。翼兒和自己同時倒下,醒來時已回到府中,翼兒問了管家,是李雲尚親自帶人將她倆帶回來的。
據說李雲尚的臉色很難看,不過穆小文已經不再同剛開始一樣驚訝了。
“娘娘,殿下有請。”天色漸黑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丫環的聲音。
丫環沒有走進來,只是低著頭站在門邊,看不清她的臉色。沒來由地,穆小文心裡有些忐忑。
“知道了。”和翼兒對視一眼,穆小文才沉聲說道。
梳妝打扮,穿戴整齊,才深吸一口氣,抬步穿過馨園長長的走廊,去往正廳。夜色有些濃,燈籠的光亮下,影子斑駁。聽著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