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幹什麼?”
下一刻,鎧甲金片拖沓的撞擊聲,又有幾個人,加入了跑步健身的隊伍。
端木翠目光左右掃了一下。
很好,所有的兵衛都站的筆挺筆挺,眼觀鼻鼻觀心心裡不敢有旁騖。
世界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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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分,阿彌過來伺候端木翠進膳,白日裡,她也略微聽到點風聲,但是在場的兵衛一個賽一個的沉默寡言,尤其是幾個跑的像是水裡撈出來的,問他們更是說死了口風不露。
沒辦法,只得小心翼翼,在端木翠這裡旁敲側擊。
“姑娘,”阿彌咬嘴唇,盛好的湯碗捧在手上,就是不遞過去,“我聽說,展昭,他走了?”
“恩。”
“姑娘放他出去查虞副統的案子麼?”
哪壺不開提哪壺,端木翠面色一沉,飯也不吃了,筷子啪一聲拍在案几上,正待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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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有刺客!”
嘈雜聲中,重物墜地一聲悶響,端木翠臉色微變,疾步掀簾出帳,阿彌知道不對,手按朴刀,緊隨其後。
帳前的場地中央,十幾個守衛團團圍作一圈,手中戟戈前指,尖刃全部對準了場中央的兩人。
說是兩人,有些失之偏頗,因為其中一人五花大綁,口中塞布,眉目可憎,嗚嗚有聲,頭臉盡是血汙,正是高伯蹇旗下的僕射長成乞。
至於另一人……
夜風獵獵,袍翻青藍,薄唇緊抿,星目如炬。
端木翠面上冷冷,心底卻有笑意淡淡化開。
展昭,他居然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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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虞都副統的命案,還請端木將軍匯同高伯蹇將軍,聯審此人。”
展昭的聲音不大,沉靜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力度,字字分明。
夜色之中,他的目光清明而又深邃,穿透稀薄夜霧,與端木翠的目光相縈,一觸即退。
端木翠眼睫微垂,低聲吩咐阿彌:“請高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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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去至高伯蹇營,只說端木將軍有請,並未漏太多口風,高伯蹇怕不是以為端木翠要請他吃飯,紅光滿面,興奮非常,一路上跟阿彌問長問短,極是殷切,丘山先生搖著羽毛扇跟在後面,身為智囊,他不像高伯蹇那樣盲目樂觀,思前想後,總覺得端木翠這“有請”來的蹊蹺,但是具體蹊蹺在哪,他又說不出。
高伯蹇直待進了主帳,才覺情勢不對,但見兩邊戟衛林立,端木翠坐在高起的主案之後,支頤低首,面色漠然,聽到步聲漸進,明知是高伯蹇他們到了,竟連眼皮兒都沒抬一下。
按說雖是端木翠的地位更高些,但同為戰將,於情於理,她都不應對高伯蹇如此怠慢,高伯蹇似乎也覺出不對了,正要開口,丘山先生忽的用手碰了碰他手肘,嘴巴向案前跪地之人努了努。
這跪著的人……
高伯蹇看著眼熟,一時間想不起名姓,但看身上的裝束,便知是自己營下的,高伯蹇心中打了個突:好端端的,把自己請將過來,帳中還跪了個自己旗下的屬衛……
如此想時,又朝邊上跪著的另一人看了幾眼,見那人至多十三四歲,蓬頭垢面,是個破衣爛衫的少年。
阿彌快步行至端木翠身邊,低聲道:“姑娘,高將軍到了,這便開審麼?”
端木翠搖頭:“等展昭回來。”
阿彌一愣,這才察覺展昭並不在帳中,心下好生奇怪:展昭不是將成乞都帶回來了麼,又出去作甚?
一時也不好多問,只得應聲退開,請高伯蹇入座,高伯蹇在丘山先生的一再“提示”之下,終於想起那下跪之人是營下的僕射長成乞,一時間如坐針氈,因想著:成乞那日說他知道虞副統的頭在哪,還引人去找,按說是立了功,怎會受縛帳前?莫非是謊報的訊息?了不得,這可大大丟臉,得罪了端木將軍,以後還如何在丞相面前露臉?
前途攸關,愁上眉梢,心內正長吁短嘆,忽覺帳簾一挑,抬眼看時,一個眉目清朗的藍衣男子正大踏步進來,因著他裝束少見,高伯蹇不由多看了兩眼。
展昭徑自走到案前丈餘處,對著端木翠略一點頭,端木翠會意,微微闔首,淡淡道:“應你所求,我已將高伯蹇將軍請在帳下,你直指成乞與虞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