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
艾莉斯的眼淚也流了下來,拉著雲嘯的手嘴裡做這最虔誠的祈禱。盼望自己的丈夫平安歸來。
“侯爺,侯爺。”戴宇的呼喚將雲嘯拉回了現實,搖了搖頭將回憶甩掉。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戴宇。
“宮裡來人在前邊的路上送侯爺。”
戴宇很有眼色,輕聲的和雲嘯說著。看這傢伙的模樣就知道是南宮來了。
南宮穿著一身火紅的宮裝,身上披著大紅色織錦戎的披風。一頭盤雲髻烏黑髮亮,兩個臉蛋凍得通紅,兩隻小手哈著氣站在路邊,跺著腳看著心上人的大軍透過。
人若花,衣若花,景亦若花。遠遠的看去,南宮猶如一朵傲雪的寒梅,綻放在皚皚白雪之上,美豔不可方物。幾乎每個路過的鄉勇都要看上一眼,不過看一眼就好。看多了,鐵衛們的鞭子就招呼上去。
見雲嘯遠遠的騎著馬過來,南宮推開鐵衛向雲嘯奔去。雲嘯趕忙翻身下馬,被凍麻了的腳震得生疼。一團香風撲面而來,玉一樣的人便投進了雲嘯的懷裡。
南宮如此的不顧身份,讓雲嘯十分的詫異。戴宇連忙指揮著鐵衛們排成人牆,這次哪怕是看上一眼便會招來鞭子。伍長、隊正們也都吆喝著自己的屬下,不要窺伺侯爺的**。
今年關中的冬天格外的冷,老人說活了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冷的初冬。胸前的板甲凍得十分冰一樣涼,雲嘯輕輕的推開南宮。怕她被凍在上面,
小丫頭努力的咬著嘴唇,都快咬出血來還是沒有阻止眼淚的滑落。
“活著回來,本宮誰也不嫁。我是你的,今天是今後也是一輩子都是。你要活著回來,我等你……”後面的話被哽咽在了喉嚨裡。
雲嘯捧著南宮的小臉,深深的吻在了鮮紅的唇上。
戴宇不斷的呵斥著路過的軍卒,鐵衛們的鞭子不停點的響。雲嘯不在乎,現在他的眼裡心裡只有這個美麗的少女。
兩個人吻得快要斷了氣,這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南宮拉住雲嘯的胳膊,從腰間抽出了匕首。盤雲髻被打散,柔順黑亮的長髮隨風飄散。南宮抓住了一束,鋒利的匕首割麥子一樣的將它們割斷。
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繡得非常精緻的荷包,一縷秀髮被打了個結塞進去。
“讓這縷頭髮,替我陪著你。”
這是丈夫出征妻子的規矩,若是丈夫戰死胸口也會揣著妻子的頭髮,表示兩個人生死相依。雲嘯的懷裡已經有了三縷,這是第四縷。
咬著牙接過了荷包,蜻蜓點水般的在南宮的臉上啄了一口。翻身上馬,打馬揚鞭追趕自己的隊伍去了。
路邊的風中,一名紅妝麗人深情的凝望。想將他的背影深深的印在腦子裡,瀑布一般的長髮隨風飄舞,有如少女綻放的情絲。
第三章豬一樣的軍隊
靈武是一座真真正正的邊塞小城,距離飲漢城只有百里的路程。這是夜襲最理想的距離,雲嘯將自己的中軍行轅設在了這裡。
隴右的徽兵讓雲嘯傷透了腦筋,士卒們膽小如鼠骨瘦如柴。校尉們蠅營狗苟,只知道欺負那些已經十分可憐計程車卒們。
帳篷奇缺,營壘奇缺。反正這裡好像什麼都缺,自從在延安府見到這些徽兵開始,雲嘯就開始頭疼。這幫傢伙對於劉啟的徵召令並不熱心,只是為了完成兵役而已。按照大漢律,他們服這次兵役便可以抵上三年的徭役。
為劉啟老大幹架嚴重不符合經濟規律,馬匹要自己準備,鎧甲要自己準備,冬衣要自己準備。好在劉啟老大還給發武器,否則雲嘯真的會見到拿著糞叉上陣的徽兵。
這幫隴右兵都是窮得叮噹亂響,只剩下一口氣的主兒。衣服破破爛爛,馬匹根本就沒有。找遍整個軍營也找不見一匹,有的話恐怕也造就被啃成骨頭了。至於鎧甲,那是什麼?許多人一輩子被沒有見過一套完整的鎧甲。
與雲嘯的大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隴右兵的軍營裡面臭氣熏天。這幫傢伙已經習慣了隨地大小便,幹完了大事隨手揀一個土卡拉一擦便了事。由於人多,許多土卡拉都有重複使用過的痕跡。
這哪裡是八千個兵,簡直就是八千頭豬。劉成不停的抓耳撓腮,雲嘯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被他們傳染上了蝨子。
情況壞的已經不能再壞了。劉啟是吝嗇的軍卒們是能吃的,每到吃飯的時候總能見到士卒們捧著人頭大的碗圍攏在伙房的周圍。靈武的存糧在迅速的消失著,而長安來的運糧隊總是杯水車薪。沒辦法他們也是要吃飯的,在木牛流馬沒有發明的西漢,運輸成本很高。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