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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爬出去。

胡楊隊長開了個頭,唐敏也很有文藝天賦,唱歌跳舞樣樣在行,卓木強巴的嗓音,竟然還帶有磁性,張立、岳陽大聲叫好。連對文藝從未涉獵的亞拉法師也被調動起來,唱了首梵語的誦經歌,只有巴桑,掛著冷笑,站在山坳口仰望大雪山。

胡楊隊長將自己過去的一些科考經歷說給大家聽,聲情並茂,表情惟妙惟肖,生動處聽得大家屏息凝神,滑稽處又讓大家哈哈大笑。岳陽早就聽過這些事情,當他敏銳地觀察到巴桑獨立在坳口時,悄悄離開篝火,來到巴桑身旁,詢問道:“怎麼了?巴桑大哥!不過去和大家一起聊天?”

巴桑冷笑道:“我喜歡獨處,你不用管我。”

岳陽道:“是不是看著大雪山,想起了什麼?”

巴桑搖頭道:“沒有。我們當時經西風帶時,全在雪線以上行進,風雪茫茫,不辨方向,雪山以外的情形根本看不見。”

“哦。”岳陽知道巴桑喜歡冷清,正準備回到篝火堆,又聽巴桑道:“這霧……”

岳陽昂頭看山,那雪霧瀰漫在主峰就像一朵大蘑菇,兩側的幾座衛峰也多少罩住一些霧氣,他喃喃道:“這霧沒什麼啊?”

巴桑肯定道:“這霧,在消退。”

“啊,不會吧。”岳陽驚訝道,“這晚上的罡風更猛烈的,雪霧只會更大才對吧?”

巴桑道:“我在這裡觀察了半個多小時了,那霧確實在消退。我想,如果今天午夜時分來,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岳陽趕緊將這一情況報告給呂競男。呂競男和方新教授、胡楊隊長几個人一商量,覺得有這個可能,當即安排岳陽、張立這兩個年輕小夥去休息,準備進行午夜觀察活動。亞拉法師也入定去了。

午夜時分,亞拉法師叫醒了兩人,三人一同出營觀察。皓月當空,山風凜冽,那本該迷霧籠罩的大雪山,竟然斂起輕紗,露出了廬山真面目。三人倒吸一口涼氣,那雪山真容竟如魔鬼般猙獰,不愧為女神斯必傑莫的稱號,兩座衛峰之間,和主峰形成山字形三叉戟,登臨主峰共有三條脊線可走,每條脊線的坡度,都接近或超過了75度,使整座斯必傑莫雪山看上去像一口古鐘。在半山腰,一條巨大的冰舌攔腰舔斷,將三條脊樑完全侵蝕,那冰舌在罡風常年的作用下,又被割得七零八落,冰裂縫就像一道道刀砍的缺口縱向排列,黑黝黝的深不見底,要想攀上山頂,就必須從冰裂縫區域橫穿過去。那罡風將山腰的積雪吹得滿天亂卷,但山頂的積雪卻因風勢而呈屋簷堆積狀,積雪最厚的地方像蘑菇傘一樣明顯高於山腰,形成鍾鈕,更像一個人頭。在黯淡的月光下,整座雪山又像一個披著斗篷的幽靈,積雪堆就是他張開了魔鬼的大嘴,這張嘴隨時都會閉合下來。冰裂縫和山頂蘑菇狀堆雪之間,露出了裸露的巖壁,一看就是亂石堆砌。地殼有如干裂的旱田,不時有巨巖被風從地表挖出來,遠遠地不知道拋向了何方。

三人輪流交換著望遠鏡,誰都沒有說話,最後岳陽發表了自己的觀點,他問道:“這山,能攀嗎?”

亞拉法師也是搖頭。不說別的,就那些冰裂縫,不用工具根本就無法透過。還有那亂石堆,被風掃得滾來滾去,那可怕的西風帶該如何透過?就算透過了,那堆得像蘑菇蓋一樣的積雪,別說大聲說話,哪怕下腳重一些,恐怕都會塌吧,那可是直接坍塌,而不叫雪崩啊!

張立調整著攝像頭,咬著嘴唇道:“三條脊線都要穿過冰裂帶和西風帶,而頂端積雪從最南坡上和最北坡上都要好一些,只是好一些而已。可怕,太可怕了,難怪從來沒有人能從中國方面登頂。”

岳陽道:“還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麼夜晚那雪霧會消散呢?是因為氣溫太冷了嗎?”

張立搖頭道:“不知道,明天問巴桑大哥吧。”

亞拉法師道:“都記錄下來了嗎?我們也回去休息,明天讓他們看看這記錄,大家一齊想辦法。難……唉……”

第二日凌晨,踏出營房時山頂的霧還沒有完全聚集,依稀還可以看見冰裂縫。看著張立他們拍攝的資料,誰也沒開口,連極地經驗豐富的胡楊隊長也感到這件事非常棘手,面對那猶如無數張嘴的冰裂縫,根本無法制定路線。岳陽詢問巴桑道:“巴桑大哥,你怎麼知道晚上雪霧會退去?”

巴桑道:“不知道,我是憑長時間觀察得出的這個結論,究竟為什麼我也不清楚。胡楊隊長他們不是也說有可能嗎,他們或許知道原因吧。”

岳陽疑惑地望向胡楊隊長,胡楊隊長道:“我們認為,那雪霧並不純粹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