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鍋碗瓢盆,被子褥子……原來成個親要這麼難!”
“白雪,明天就要去那個丫頭家下定了,聘禮什麼的我也不懂,我拿了錢讓媒婆自己張羅去了。你說那丫頭該不會覺得我不上心又鬧什麼彆扭吧?”
“唉,對了!”許天明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掀開了櫃子翻騰起來。“哪去了?明明放在這裡的!怎麼找不到了?”
翻了一會兒,一無所獲。他又想了片刻,靈光一閃,將櫃子裡自己從前在外穿的衣服拿了出來。“果然在這裡!”
只見一塊紅布中間躺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玉鐲子,許天明將它拿在手上,在燈光下輕輕轉動,細細端詳,竟然隱約可以看見裡面的綠色隱隱流動,果真是好成色。
這隻鐲子還是孃親當時親手交給他的,說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還說什麼傳女不傳男,可惜他娘只生了他這麼一個兒子,然後就和爹一起雙雙去世了。這隻鐲子陪了自己十幾年,現在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嗎?
娘,兒子要娶親了!您肯定很高興吧,你放心,兒子會和她好好過日子,就如同當時你和爹一樣!
將鐲子重新包好,許天明自己燒了飯,一個人喝著粥的時候,他忍不住想起,那個丫頭……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
許天明一個人折騰了大半天,殊不知秋娘也是既糾結又疑惑。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和王大根說了什麼。他走後王大根就把自己叫了過去,果然談起了自己的婚事。當時她很是注意著劉氏的神色,以為她就算是不阻攔也會冷嘲熱諷一番,卻沒想到,雖然她臉上露出了憤怒和仇視的神色,卻是半句話都沒說。直到秋娘回到了東廂房,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嫁人?她終於可以擺脫一切,重新開始生活了嗎?怎麼覺得這麼不真實呢?潮溼的手握住了阿福溫暖卻僵持的小手,“阿福,姐姐要嫁人了,你要和姐姐一起去,高興嗎?”
“你從前不是說過要讀書考功名給姐姐爭氣的嗎?現在機會來了,你怎麼……怎麼還不起來?”
“我教你背的三字經你還記得嗎?還會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快起來給姐背書寫字好不好?要不然哪個先生肯收你啊!快起來啊!阿福……”
秋娘趴在阿福的被子上不禁流起淚來……
“……讀書……”
秋娘屏住了呼吸,她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驚喜又懼怕的慢慢起了身,果然看見阿福睜著眼睛看著她!
“阿福?你醒了?你沒事了是不是?阿福……”她握著的阿福的小手突然就甩開了她,震驚的看過去,竟然發現,他的眼底竟有著厭惡和戒備的神色!想到大夫說的他是驚嚇過度,秋娘讓自己不要太激動。
“阿福,你剛剛說什麼?”
阿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秋娘甚至連動都不敢動,過了半晌才聽到了微弱的聲音。
“……讀書,寫字!”
這一次,秋娘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她就知道,她的阿福那麼聰明,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忍不住重重的點了點頭,擦乾了淚水。“好,讀書寫字!”
姐姐一定會讓你實現這個願望!
☆、大錯
王秋娘定親了!和山根兒下的許天明!
田青山呆坐在凳子上,連手中的書本什麼時候掉了都不知道。一直以來的惦念,不為人知的苦楚,還有那魂牽夢縈的笑容……她就要嫁給別人了是嗎?她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以後那樣的微笑再也不會屬於他,甚至就連看一眼都成了奢望!
田寡婦剛告訴他這個訊息的時候,田青山以為又是劉氏算計出來的陰謀,怒不可遏的他氣沖沖的跑到了王家,結果他看到的卻是……
媒人將置備好的的聘禮讓人抬到了王家院子裡,本應該出面的劉氏和王大根則悶在屋裡生悶氣,而不該出現的王秋娘卻在一邊羞澀的笑著,紅秀娘被請過來當做長輩,每個人的臉上都露著舒心暢快的微笑……
該出現的沒出現,不該出現的……那麼他是不是也不該出現?當他看見那俏麗的人兒春風滿面的樣子就該知道,他……猜錯了!她是心甘情願的!
那麼他呢?就這樣放棄嗎?田青山頹廢的躺在床上,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快到夏天了,沉悶的空氣讓他越發的透不過氣來。哐噹一聲,輕盈的身影打破了低壓的氣氛。田青山略帶厭惡的調轉身體,側身面向了牆面。
“怎麼樣?我說中了吧!那個王秋娘就是個不識好歹的,你為她做了那麼多有什麼用!還不如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