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杯。陳曄並沒有立刻飲去,而是微笑著朝楊修揚了揚。相顧無言,卻心照不宣。
楊修眼底精光閃爍,天劍陳曄果然名不虛傳。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相若的男人,恐怕並不像外表下那麼好對付罷。微微舒了口氣,楊修嘴角微微翹起,“有意思!”
各自又飲了幾杯酒。馬仁便走入了正題:“陳兄,不瞞你說,這次秘密相邀,其實是想詢問些事情,不知陳兄能否解答?”
“既然我來了,馬兄你也不必拘泥些什麼。只要我知道的事情,我不會隱瞞。”陳曄回道。
“陳兄是個豪爽之人,我也就直說了,聽說上次蒼莽山一戰,天劍夫子魂源受損,不知是否真有此事?”馬仁問道。
“確實如此!自從蒼莽山歸來之後,夫子就一直在閉關恢復之中。其實斷魂崖上,我本想去援救兩位,順便消亡陳斌,卻不想夫子卻橫生出來。雖然當時他施法解困,可是我能看得出來,他必定是提前出關,蒼莽山的傷勢加上斷魂崖的出手,恐怕短時間內,夫子是不能恢復了。”陳曄一臉平靜的說道。自從十年前被流放至西閣之上,天劍對他來說,再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陳兄以為若是此時動手對付天劍,尚且有幾成把握?”馬仁追問道,夫子受傷,天劍再無庇護,這種機會,恐怕再難尋得。
“三成!”
一股聲音,卻出自兩人之口。陳曄和楊修不約而同的說道。
如果說剛才只是感覺到眼前這人巧舌如簧,善於言辭得話。那麼此時,陳曄不得不驚訝於他得謀劃與智慧了。
“哦?”陳曄嘴角一彎,“不知楊兄有何高見?”試探著問道。
“呵呵!高見不敢當,陳兄既然問了,那麼楊某也就直說了。首先,天劍一族,高手眾多,靈宗魂宗強者不再少數,不說以一敵十,若真是動起手來,恐怕皇族也得落得,敵傷一千,自損八百得局面。其次,天劍一族佔盡天險之地。天劍山脈,陣法之地眾多,況且常年避世,外人對天劍的地形地貌根本就不熟悉,僅僅是籠罩著整個天劍的紫陽追魂印,想要破解,都得花費一番氣力,更別說是山門之中了。天劍深居夢域千百年,必然有他們存在的道理,想要強攻,談何容易。”楊修邊走邊解釋道。
“最後一點也是最為致命的一點,天劍一族一直是夢域中魂者的正義之師。一向以除強扶弱,懲惡揚善為己任,以湮滅魔族,維護夢域平衡為目標。也正因如此,天劍在夢域樹立了一呼百應,群眾並起的威信。如果我們貿然攻擊天劍,恐怕即使是如今我們皇族控制了的門派族人,勢必也會倒戈相向,到時候,皇族就將面臨眾矢之的的困境了。”
“所以,總結以上三點,這個時候進攻天劍。也只是佔了高階魂者的空隙,卻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說是三成,恐怕連兩成把握都不到!”戛然止步,楊修斬釘截鐵的說道。
“啪!啪!啪!”陳曄拍了拍手掌,讚許的眼光深深盯著楊修,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沉吟片刻,陳曄說道:“楊兄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只是有一點,楊兄卻忘了提及!”
“哦?”眼神微凜,楊修思慮片刻,當即說道:“陳兄指的是——聖子!?”
和聰明人聊天就是舒服,陳曄輕笑一聲:“正是!”
聞言,馬仁不禁問道:“陳兄,那方旭到底是什麼來頭,功法術式為何如此詭異?”
陳曄抿了抿嘴,剛想說什麼,卻又吞了回去,淡淡回道:“竹林之中你們交過手,他的身份其實你也應該猜到,因為他的家族和你們馬家有過莫大的淵源。”
“你指的是——方氏?”馬仁問道。
“嘭!”一聲脆響,馬謖拍案而起。“方氏還留有血脈?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此子絕不可留!”馬謖幾乎是吼著說出。
楊修見狀,也是一陣疑惑。不必多說,方氏一族的滅門,恐怕和馬家脫不了干係。
靜靜的看著馬謖,陳曄緩緩說道:“前輩,恕我直言,你要殺他,易如反掌。他們兩人現在就在靈域大森林中,隨便派些個人,就能輕輕鬆鬆取他們首級。只是…哼!恐怕要向毀滅天劍,還得在他們身上下點功夫!”
楊修聞言,眉頭微微蹙起,卻也即刻舒展開來,笑道:“陳兄莫非是想,借雞生蛋?”
“不錯!”陳曄赫然起身,“比起方氏,尹天仇的身份也不可小覷。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和天劍消亡的那個男人的關係,恐怕也非比尋常。要向毀滅天劍,兩位聖子必將是關鍵,楊兄,還煩請你們皇族好好思慮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