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滄木還是第一次來心劍宗的山門,看到這等情形,他不由得驚詫的挑了挑眉毛。
紫剣英卻是已經習慣了心劍宗這種死氣沉沉沒有任何人氣的氣氛,她攜著白滄木的手,徑直穿過了草地,來到了山井最深處的一片山崖前。這裡有一塊直徑十丈左右的白玉壁,光潔如鏡,潔白如雪,細膩的玉璧能夠清楚的倒映出人的鬍鬚眉毛。
距離玉璧百丈左右的時候,白滄木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
但是一靠近玉璧百丈之距,每向前走一步,白滄木都覺到面前有一縷若有若無的氣勁緩緩襲來。這細細密密宛如水波的氣勁掃過他的身體,順著他渾身毛孔鑽進他體內,滲入了他的奇經八脈,甚至融入了他的內臟中。
一時間白滄木有一種錯覺,好似有無數人的眼睛同時進入了他的身體,他體內一切秘密都被人察覺了。
驟然間白滄木一驚。他體表一道白濛濛的霧氣衝出,牢牢的裹住了他全身。白滄木額頭上冷汗不斷的冒出來,他驚恐的發現,若非他體內的護身異寶‘太白鮫精帕’隨念而生主動護住了他的身體,他體內仙力的流動方式都已經被那氣勁窺破探查了過去。
仙元之力在經脈中的流動方式,可是各門各派絕密的修煉典籍的精髓,而他差點就將太白仙門最高深的修煉法訣洩漏了出去。這撲面而來的綿綿氣勁,居然是如此的奇詭。
“這,這是!”白滄木震駭的一把抓住了紫剣英的手。
紫剣英不以為然的望了白滄木一眼,低聲說道:“只是祖父他老人家的劍意外漏罷了,不要大驚小怪的!”
不要大驚小怪的?是鑑心老人的劍意外漏而已?僅僅是‘而已’麼?他的劍意外漏,差點就探查出了太白仙門最核心的修煉典籍的奧秘!心劍宗的不動心劍訣居然是如此的詭異和可怕?
伸手摸摸袖子裡的一卷玉冊,白滄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慌亂的心神鎮定了下來。
白玉壁內傳出的氣勁漸漸消散,一個若有若無細嫩宛如嬰兒的聲音從玉璧內傳了出來。
“剣英,你來做什麼?你身邊這娃娃,就是太白仙門的那個白滄木麼?”
紫剣英也不吭聲,只是跪倒在白玉壁前,朝玉璧磕頭拜了九拜。白滄木呆了呆,不以為然的隨著紫剣英跪倒在地,朝玉璧端端正正的拜了三下。隨後就起身朝玉璧拱手一禮:“鑑心老前輩,晚輩。。。”
那細嫩的聲音突然笑了起來:“見了我,你不多磕幾個頭麼?”
白滄木雙眸眼神突然渙散,他呆呆的應了一聲,乖乖的跪倒在地,‘咚咚咚咚’連續向玉璧磕了一百零八個響頭。每個響頭他都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就好似他面前那塊草地和他有殺父奪妻的血海深仇一般,不要命的將腦門磕向了地面。
這一百零八個響頭磕得結結實實,每一下都撞得地面宛如洪鐘轟鳴,磕得地面都隱隱顫抖。等得響頭磕完了,白滄木雙眸中神光這才突然一凝,他突然恢復了神智,驚駭欲絕的跳了起來。
“前。。。前輩。。。”白滄木失聲驚呼道:“前輩此舉。。。”
不僅僅是白滄木被這詭異的情勢嚇得快暈了過去,他身後隨行的十幾名太白仙門的金仙也是看得面面相覷作聲不得。只是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能讓白滄木茫茫然宛如發瘋一樣磕了這麼多響頭,而他們這十幾個金仙居然連出手製止的想法都沒有!?
只是一句話,整個局勢就被鑑心老人不動聲色的玩弄於掌心,在場所有人,都好似他手上的嬰孩一樣被戲弄,這等神通秘法,也太驚人了。
細嫩的聲音逐漸變得響亮了起來,鑑心老人冷冷的喝道:“你和剣英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就是我外孫女婿。見了自家外公,不乖乖的跟著我這一門心思朝著外人的外孫女磕頭,只想投機取巧,實在是該罰,該罰!”
空氣中微風一動,一記無形的耳光重重的抽在了紫剣英的臉上,將她凌空打飛了十幾丈遠。一骨碌的在地上翻滾了數十圈,抽得紫剣英半晌沒能爬起身來。
鑑心老人厲聲喝道:“不看在剣英面上,哪怕你是太白仙君的嫡親,今天也不能這麼輕鬆放過你!”
隨後鑑心老人呵斥道:“至於你,剣英,哼哼,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靈器宗少宗圤塵子說和你感情不和,兩人協商分手,這事做得。。。你,非要讓心劍宗成為沵沙星的笑話麼?”
紫剣英翻身站起來,乖乖的低著頭不敢吭聲。
白玉壁驟然一閃,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門戶。鑑心老人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