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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湯嬤嬤說以冬背刺主子,沈鶯歌沒立刻發作,只淡淡地嗯了一聲,換好一身素淨的衣裙,去了前院正堂。

今夜的長汀院格外熱鬧,各房各院的夫人老爺都來探望家主了。

甫一跨過月門,她便是聽到二房夫人王氏在謝瓚面前,見縫插針數落她脾氣刁、沒有規矩。

王氏已經知曉謝瀛右手斷筋之事,她差不多是氣得肝膽俱裂,但理虧在前,不敢在家主面前提及,只能將肝火撒在沈鶯歌身上。

謝家與沈家是政-治聯姻,沈鶯歌嫁到謝家來,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高攀,兩人花燭夜連房也沒圓,可見家主對新婦實在沒什麼情意可言。

王氏認為自己這樣挑撥,會有效果,殊不知,謝瓚淡聲道:“她不需要講規矩,除了我,沒人配教她規矩。”

王氏目瞪口呆,正堂裡的幾位爺自然也聽到了,他……是在替新婦撐腰?

這一幕,使得王氏的臉上尷尬又憋屈,指尖深深掐進了繡帕裡。

一夜之間,風向都變了。

沈鶯歌忽然覺得心情好了起來,去側席告座之時,全場鴉雀無聲。

謝老夫人稱病缺席,來的人是二房女眷少爺,三房的人還沒到。

上了茶後,三姑娘謝寶萍忽然控訴道:“長嫂,都是你把祖母氣病的!”

四少爺謝孝和五姑娘謝寶苓,紛紛愕訝地望向謝寶萍。

好大一盆髒水潑下來,沈鶯歌唇畔浮起了一抹笑意,三姑娘約莫是從小萬千寵愛於一身,心性和算計都寫臉上了。

只聽謝寶萍倨傲道:“祖母心中的長嫂,是令國公府的嫡千金葛嫣。

偏偏你們沈家胡攪蠻纏,使盡下作手段,讓家主娶了你!

我是不會認你這個長嫂的!”

令國公府是謝老夫人的孃家,她不想肥水流向外人田,亦是在情理之中。

不過,葛嫣這個名字,怎的聽來有些耳熟?

電光火石間,沈鶯歌記了起來,葛嫣有個姐姐叫葛綰,十三年前同她一起入宮選秀。

那時沈鶯歌拿葛綰當姐妹,葛綰卻見不得她受聖寵,三番五次背刺她,落水、下毒、栽贓種種奸計,接連使了出來。

沈鶯歌唯一一回小產,就是拜葛綰所賜。

心腹告訴沈鶯歌真兇是葛綰時,沈鶯歌還不信,她視葛綰如親人,葛綰怎麼可能會迫害她?

直至無意間,聽到葛綰葛嫣倆姐妹的對話,原來,葛綰早已對她妒之入骨,這種妒火,從選秀的那一刻就開始燃燒。

而落胎藥,是葛嫣獻上的。

——自小承學藥術的妹妹,幫姐姐爭寵,藥殺了沈鶯歌肚子裡的孩子,一個已經成型的、九個月大的嬰孩。

葛家姐妹用血的教訓告訴沈鶯歌,在深宮裡,不要相信任何人。

沈鶯歌大悲大慟,發了狠報復回去,遣人剃光了葛綰的墨髮,扔她去千里之外的嶺南尼庵當姑子,後來,寺內爆發時疫,葛綰以假死之名,被令國公府偷偷接濟了回去。

沈鶯歌當時忙著攬權跟謝瓚鬥法,沒有精力去深究這件事。

沒想到,這一世換了個新身份,還會與上輩子的仇家沾親帶故。

葛家姐妹,絕非善類。

她們欠她未出生的孩子一條命!

“葛嫣姑娘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更是精通藥理,有大家閨秀之風儀,謝府上下的人都喜歡她,你區區一個沒落氏族的侯女,算得上什麼——”

“東西”

二字未畢,沈鶯歌忽然看向謝寶萍。

謝寶萍被震懾住了,雞皮疙瘩一霎地爬滿全身,雙膝一軟,竟是朝後趔趄幾步,狼狽地跪倒在地上!

雖說早上在榮秋堂請安時見過這位長嫂,遠遠的瞧了一眼,以為她只是嘴皮子功夫伶俐一些,但今刻短兵相接之時,謝寶萍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了一抹濃烈的殺意。

沈鶯歌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年紀,十六年華不等,怎、怎麼可能會露出這樣可怕的眼神?

謝寶萍動靜不小,引得東邊席上的人紛紛投來探究的眼神,隔著一圍簟簾,側席的情狀也望不清真切。

這恰好就給沈鶯歌表演的餘地了。

謝寶萍震悚地指著沈鶯歌:“你、你方才怎麼——”

沈鶯歌換回一副受驚的模樣,撫住心口,劇烈地喘息著:“我知道的,你對我早有不滿……”

她一晌說著,一晌身子搖搖欲墜,作勢昏倒了去。

謝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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