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鄭三俊對姜曰廣的態度有些惱怒有些惱怒,其實他在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自以為做的隱秘,實際上鎮虜侯早就一一偵知,只是不願牽連過甚而已,如果不趁機多做些贖罪之事,將來能有你的好果子吃?不過這些事鄭三俊不願明言,畢竟這些事無論如何不該出自自己之口,將來或許鎮虜侯可以讓他知道,或許他就這麼一直渾渾噩噩下去。
豈料,就在鄭三俊在絞盡腦汁思考該如何勸服姜曰廣時,這位看似倔強的老頭子居然開口問道:“以用章兄之見,你我身為朝廷重臣,該當如何應對?”
這讓鄭三俊心中暗罵,有話不一氣說完,非得讓自己一驚一乍嗎?
其實只不過是些紙上談兵的事情而已,對姜曰廣而言絕對夠不上艱難,從某些方面來說甚至易如反掌。
“浙江的政事軍務不能在任由他們放縱不管了,當有南京鎮守統一攝行,如此一來即便此前浙江地方與海寇賊子多有勾結,便也不至於鬧出什麼風lang!”
姜曰廣陷入沉思,鄭三俊所言的確不難,但此事自己若依言所為,將來終究還是要擔些責任的。鄭三俊見姜曰廣似乎在左右猶豫便又加了砝碼。
“聽說令郎一直侯缺在家,若浙江事成,必然缺乏料理民政官吏,屆時定然還要多多勞煩……”
鄭三俊的這句話終於讓姜曰廣失去了所有抵禦之心,當即就痛快的答應了下來,並保證竭力而為,一定會為此番出兵營造一個空前絕後的氛圍。以讓三衛軍以堂堂王師之勢橫掃浙江官場上下勾結匪類的宵小們!
第八百零一章 河畔行刑
當時間進入九月中旬,籠罩了江南大地近一載的大旱就像潑了童子尿的旱魃,終於被霏霏淫。雨所取代,所幸的是秋收已經結束,並沒有對今年本就比往年欠收的收成有多少影響。
這一日,南京城南秦淮河河灘上人聲鼎沸,烏烏泱泱裡外竟圍聚了數不清的百姓,距離河灘不遠處的官道上也有推車挑擔的小販趁機支起了攤子,希冀於在這萬人聚集的機會里多賺上幾文餬口錢。
若有外鄉人到此,定然會以為這秦淮河邊在鬧廟會一類的喜慶,但事實卻恰恰相反。今日這秦淮河灘已經被闢做刑場,所要處斬的乃是南京城內上百貪墨文武。而這其中尤其讓人矚目關注的則是屬於三衛軍的幾名軍官,其中以李雙財為首,據說此人是鎮虜侯心腹,曾長管上元門外碼頭物資進出。這雖然不是什麼體面的大官,但每日裡過手的財賦數以萬計,是個不折不扣的肥缺。而且,佈告公示中更宣告瞭李雙財正是月前碼頭大火的主要責任者。
原本所有人都不認為鎮虜侯會斬了自己的親信心腹,而今動靜鬧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滿城的官員百姓們,誰都知道這已經不是空穴來風,而是鐵打一般的現實。
忽而人群中一陣轟然,“快看,鎮虜侯來了!”
圍聚在河灘外的百姓們立時都伸長了脖子,要看看那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鎮虜侯究竟長成什麼模樣。
但見眾將簇擁中,一名身著大紅筆挺軍裝的黝黑漢子立於青馬之上,他們很快來到河灘刑場,維持治安的憲兵們最終攔住了百姓們一路尾隨的目光。李信滾鞍下馬,將馬鞭交給身邊的親兵,然後將頭頂的軍帽摘下捧在當胸,肅容來到一干已經引頸就死的死囚面前。
死囚們顯然也發現了以東,抬起頭來發現竟是大將軍李信,頓時便有人失聲痛哭。
“大將軍……”
奈何一聲呼喚後,卻早就泣不成聲。李信掃視了一樣身加重鎖,跪在地上一字排開的昔日部屬們,視線也不由得模糊了起來。倏忽之後,李信將目光從死囚們手腳上的百斤重鎖上收回,轉而問身邊陪同的朱運才:
“能否將這些人身上的鎖具解開?”
朱運才眉頭微皺,面顯難色,委婉道:“這等重鎖都是燒熱後用巨錘砸在一起的,倉促之間只怕難以解開……再說,再說他們雖然曾是三衛軍功勳之將,但鎮虜侯若要殺一儆百震懾不法,便切不可厚此薄彼。否則讓外人看在眼裡,他們與那些文官貪汙之吏待遇不同,定會漫天非議,鎮虜侯一片苦心也將就此付之東流,這些功勳之將豈非也白白死了?”
其實,李信的內心一直都在糾結之中,他也曾猶豫過,動搖過,不過最終還是狠下心來要做出一個清晰明瞭的表態來。對此,也不是沒有人質疑反對過,米琰便是其中最為激烈的反對者。
聲言太祖最惡官員貪汙,貪墨十兩銀子便剝皮實草掛於衙署之外,震懾不法。如此重刑酷法,猶不能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