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著腮幫子,使勁朝上吹氣兒。半空中飛舞著幾張紙條,她追著那些紙條吹,似乎不想讓它們掉下來。
我輕輕問了一句:“安春紅,你在幹什麼呢?”
她有些驚慌,趕緊把那幾張紙條抓在了手裡,她抓得十分準確,沒有一張掉在地上,然後,她朝紗窗看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說:“打發時間而已。”
我看了她一會兒,沒有再說什麼,離開了。
那僅僅是她閒極無聊發明的玩法?不像,我倒覺得更像是在施展某種巫術……
我的心裡留下了重重的陰影。
手機充好了電。
我拿回了帳篷,把季風和漿汁兒的手機交給了她們,說:“你們待著,我先去。”
季風說:“我們和你一起去吧。”
我說:“天已經熱起來了,你們在帳篷裡歇著,我們輪流來。”
我離開營地,來到那個帳篷的標記前,開啟手機,刪除了所有的影片檔案,節省空間,然後繼續拍攝。
我不需要再到處走了,我和滿地的沙子靜靜對峙。
過了會兒,我又朝安春紅的帳篷看了一眼,她在幹什麼?是不是又開始吹紙條了?
我還是不相信那是什麼遊戲。
如果她是個3歲小孩,喜歡這麼玩兒,那我不會懷疑什麼。可是她畢竟已經30歲了啊,沙漠上這麼熱,呼吸都困難,她為什麼要浪費大量氧氣,吹那些紙條?
如果不是遊戲,那她在幹什麼?
我在沙漠上站了將近一個鐘頭,快中午了,我全身汗流浹背,吸進肺部的空氣就像火似的,實在挺不住了,踉踉蹌蹌地退回了帳篷。
白沙已經回去了。
季風遞給我一瓶兌了鹽的水,我“咕嘟咕嘟”喝下去。
漿汁兒用塊紙殼給我扇風,風也是燙的。
我說:“你們都不要出去了,會熱死人的,天涼一點兒再說。”
中午的時候,大家都沒吃飯,在帳篷裡靜靜地躺著。
太陽就像吃人的殭屍,它站在帳篷外,等我們出去。我們藏在帳篷裡,一秒一秒熬著時間,等待它離開。
我、季風和漿汁兒都沒有睡著。
季風終於說:“我們下水吧。”
漿汁兒說:“好啊!”
季風問我:“周老大,一起去嗎?”
我說:“我不去。”
平時,大家睡覺都穿著衣服,現在她們要去游泳,肯定得脫衣服,我必須迴避一下,於是我爬了起來,說:“我去給白沙送點罐頭。”
季風說:“好。”
我拿起一盒午餐肉罐頭,一盒山楂罐頭,看了看,是河南產的,保質期剛剛過去半年。我走到門口,突然回頭說:“定個暗號。”
漿汁兒說:“暗號?”
我說:“萬一你們被複制呢!”
漿汁兒說:“哦……”
我說:“令,狐,山。”
季風說:“知道了,令,狐,山。”
我來到白沙的帳篷,這傢伙正在睡袋上躺著,同樣滿頭大汗。
我把罐頭放在他旁邊,說:“給。”
白沙看了看那些罐頭,說:“謝謝你。”
我說:“別謝我,令狐山給你的。”
白沙說:“他?他應該幫我把這些罐頭帶給微微。”
我說:“白沙,雪山上的類人殺了微微,你要報仇就找那個人去。”
白沙說:“我找不到。”
我說:“那你也不能抓個無辜的人墊背啊。”
白沙看了看我,問:“這些類人殺沒殺過你們的人?”
我一時無語,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殺過。”
白沙說:“幾個?”
我說:“至少5個。”
白沙說:“你作為領隊,你做什麼了?”
我說:“我們沒有能力報仇,我只希望大家活下來,走出去。”
白沙說:“苟延殘喘。”
我說:“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意氣用事。”
白沙說:“當然了,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會惹麻煩,只要自己能出去就好了。可是,他們殺了我的微微。”
我說:“那你能怎麼樣?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白沙說:“你看過一個新聞嗎?有個母親,她唯一的兒子在沙漠上遇難了,這個母親來到那個地方,開始種樹,用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