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盧安平而言,他此行要做的事情已經接近圓滿。
欠下耿琛的一點恩情,足夠償還了。
他其實已經可以離開了,如果之前無上存在的念頭,沒有提及九天印的話。
盧安平也是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九天印是怎麼一回事。他手上唯一的法印殘片,是從鄧玉遠手中繳獲來的。
永夜的那幾年,他有時候會翻出來,琢磨一下其中的奧秘,始終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後來便丟在了儲物袋的角落,遺忘了這東西的存在。
在無上存在的念頭提起之後,他翻找了一下,確定了是這些東西。
既然能夠被無上存在的念頭在意,想必是不俗的東西,缺少力量的盧安平,自是樂意去爭取一番。
至於無上存在唸頭話語之中的長生印,盧安平不清楚他說的是他三道印記之中的哪一道,便也沒有太過在意。
數百萬裡的血色沙塵之間,想要尋找九天印的殘片何其困難,他手上印記的殘片沒有任何波動與感應,這讓他的找尋更加困難。
可只要捨得去找,總能找到,即便這裡橫跨方圓百萬裡。
盧安平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去萬壑之地看看,看那裡能否找到九天印的殘片,順帶在那裡碰下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引魂蓮。
神魔戰場,地域極為寬廣,靠近中心的位置,也要行進百萬裡,才能到達萬壑之地。
百萬裡之遙,十數日不眠不休的趕路,方能順利到達。
這是盧安平徒步行進的速度,如果餘火劍沒有損壞,他還能再快一些,可惜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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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沙塵盡頭是一片黑暗,濃稠如墨一樣的黑暗,遮蔽了天地,上至穹頂,下至地淵,盡是黑暗,只有血色沙塵與無盡海相接之處,沒有被黑暗所侵染,不過從那裡進入萬壑之地,難度不比孤身進入黑暗。
神魔戰場開啟不過數日的功夫,因為隱藏秘境的出現,相當一部分長生者被牽制在了隱藏秘境之中,即便他們在短時間內離開了隱藏秘境。
探尋完劍冢,收穫滿滿的星落宗修士,在沒有休整的情況下,最先趕到了黑暗邊緣。
“那裡就是黑暗的源頭,也是距離萬壑最近的一處地域,這裡的黑暗一直存在,千萬不要涉足其中,沾染一丁點,都會死在其中。”清淵指著濃稠猩紅化作的黑暗,對眾人告誡道。
他沒有解釋更多,只是盯著濃稠無比,讓人畏懼的黑暗。
上一次進入,星落宗二十餘人,有四人因為好奇,葬身其中。他們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清淵懶得提醒星落宗的眾人,他想提醒的不需要他去提醒,需要他提醒的,他也懶得去提醒。
以血色空間為根本的第三道劍印,並未凝練成功,清淵的情緒稍顯壓抑。
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修行資源,即便在宗門之內追求權力,最終的目的是要復仇。
更多時候,他不滿於星慧的忍讓與懦弱,更痛恨星慧老賊的雙標。
當年星落宗被各宗設局幾乎斷絕了傳承,頂尖戰力尚在的星落宗選擇了忍讓。而如今星慧道人拖著油盡燈枯的殘軀,為一個張揚跋扈的少年人出頭,如此行徑,只讓清淵噁心。
無法藉助宗門的力量,他唯一的選擇就只有這裡了,在這裡獲得力量,他才有機會,在那些人飛昇之前,完成復仇。
血色法印飄忽,放鬆下來的清淵,臉上略略抽動,他心中帶著一絲焦躁。
就在清淵等待之際,遠處一陣狂風吹拂而來,雲端之上,一艘巨大的艦船破雲而出,青年人站立在船頭,俯瞰下方,看到了星落宗的一行人,意外之餘,見到了清淵,嘴角掛上了一道戲謔的笑容。
青年人從船頭飛出,先於鉅艦一步,落在了下方。
“多年不見,清淵你居然還會來到這裡。”青年人落在地上,手中把玩著一塊玉珏,臉上戲謔略略收斂,笑容未減。
清淵看著那人,沒有一點好臉色,冷冷道:“吉雲,我來不來這裡,與你有什麼關係?”
對滄海盟的弟子,對整個滄海盟,清淵帶著純粹的惡意,滄海盟的弟子出現在他的面前,不當場出手,已經是他容忍的極限了。
“您當年,在這裡可是出盡了風頭,誰人不知仙台魁首,您同輩之人,甚至落敗在您手上的前輩,現在不是知命就是法淵境,怎麼您還在印體境?還與我等後生小輩競爭。”少年人吉雲站在清淵的面前,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