墅裡。
陸叔早已被震驚得長大嘴巴,活了幾十年,何時聽過這麼駭人的新聞?少爺出了趟國,回來就帶了個親愛的?
見陸叔一臉狐疑,九九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陸叔,你別不信我,用不了幾天,我就會住在這裡的,到時候我會跟你們少爺舉杯邀明月,把酒問青天的,還請多多關照哈。”
說完跟著蘭仲文走進別墅裡。
這女孩子,說話也真是大膽,一來就向全世界宣佈自己是未來的女主人,惹得身後一片年輕女傭手絞圍裙,眼含淚花。
九九往後看了一眼,很好,所有情敵已敗。
眼前的別墅門開啟,九九走進去,一下像穿越到了民國時期,整個蘭宅,透著1930年舊上海的古典韻味,壁雕繁複,吊燈暖黃,擺設高階,瑰麗磅礴。
九九來不及驚歎,蘭仲文已經轉上了旋梯,她只好放棄欣賞,跟在蘭仲文身後走上二樓。
要說這房子的品味,極對九九的胃口,她喜歡一切復古的東西,尤其是這種鉅細無遺,考究到位的老宅建築,簡直讓她想寫一首詩來讚美它的美麗,但由於肚子裡的墨水不夠,她放棄了。
二樓走廊盡頭是蘭仲文的書房,他站在門口,站定腳步,“我要做事了,你跟過來幹什麼?”
“寶貝兒,是你帶我回來的,你當然要負責我的無聊啦,你們家的我都不熟,跟他們沒話題。”
不知何時,蕭九九講話這麼油腔滑調。
蘭仲文微微凝眉,“是嗎?我看你剛才跟陸叔不是聊得挺開心的嗎?還對傭人們宣佈你是女主人,害不害臊?”
九九搖手,一臉的高深莫測,“你不懂,近水樓臺先得月,那些女人是你的女傭,又年輕貌美,為了我的幸福,我有必要防範。”
“別在嘴貧了,我要忙了,你自便吧,客房去問陸叔,他會給你安排的。”
“寶貝兒,你這樣就不對了,剛才你又不吩咐陸叔,現在讓我去說,他肯定會以為我勾搭你失敗,灰溜溜地去睡客房了。”
“所以?”
“所以,我決定今晚和你一起睡。”
蘭仲文身子一個趔趄,把門甩上,差點撞歪了九九翹挺的靚鼻。
門內,蘭仲文扶額,這呆頭鵝出國歷練6年,現在是什麼都敢做敢說了,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門外,九九噘著嘴,出聲跟他商量,“喂,親愛的,在倒貼一瓶可樂怎麼樣?我這人很好說話的。”
靠在門上的蘭仲文捂著自己的胃,他知道九九要幹嘛,不想他加班吧,跟他回家,也是想來盯著自己吃飯。
說真的,胃還真的有點痛了。
剛才半路上,他的胃就抽痛得難受,為了不讓九九發現,他只好不跟她說話,以免說多了,被看出破綻。
他走到書桌前,脫下外套,裡內的襯衣都汗溼了,他微微嘆了口氣,翻出抽屜裡的胃藥,就著桌上的冷水把胃藥吃了下去。
幾分鐘後,他感到胃痛沉靜了下去,這胃痛也是越來越嚴重了,攪得都沒胃口吃飯了。
一切平靜後,他脫下西裝,套上舒適的毛衣,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始終喜歡穿毛衣,一個人長情與否,也許跟自己的脾性有關係,正裝可以使人更有魅力,但他愛的始終是毛衣,不曾改變。
門外好像沒有動靜了,蘭仲文靠在椅背上凝思,眼珠有點淡。
她現在在幹嘛?
“少爺,晚飯送來了。”良久,門外一句話驚醒了他的沉思。
蘭仲文回過神,聲音冷淡,“不用了,你拿下去吧,我不餓。”
翻開眼前的檔案,他垂下眼簾,仔細瀏覽。
突然門被拍得啪啪作響,“親愛的,吃飯了,快點開門,我拿得手好酸了。”
蘭仲文呆了一下,並沒有回話。
門外忽然發出一聲慘叫。
是九九的聲音。
蘭仲文一怔,倏地起身,開門,眼神擔憂。
九九端著托盤站在門外,完好無損。
見蘭仲文開了門,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他左手旁的隙縫間擠進書房裡,滑如泥鰍,讓蘭仲文想抓住她都難。
既然攔不住她,蘭仲文唯有認命了,關了書房的門。
九九已經坐在他書桌前,把晚飯擱在桌上,衝他招手,“親愛的,我記得你今天午飯和晚飯都還沒吃吧?過來吃點吧,這樣餓下去可不太好噢。”
蘭仲文微微皺了眉,從前都是他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