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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卻如兩隻毒蛇,向蘇常的胸口扎落。

蘇常卻在黑衣人進身的剎那轉了個身,屈膝彎腰低頭,長刀畫出個雪白的圓橫斬向黑衣人的腰際。黑衣人的匕首紮了個空,順勢下落,架住了蘇常的長刀,蘇常的刀卻詭異的跳了起來,堅硬的刀柄狠狠的撞在了黑衣人的臉上,蘇常的拳頭又猛砸在他的胸口。

黑衣人猛地飛起來,正落在蘇昉面前,手中的兩柄匕首也落了地。蘇昉臉上依舊掛著笑,問道:“我這正大光明的手段如何?”

黑衣人驚異的回頭看蘇常,後者已將手裡的長刀隨手扔在了一具屍體上。“說不定這就是那刀的前主人。”顏靜洛胡亂想著,他覺得自己寧肯看那些猙獰的屍體也不想看蘇常。

黑衣人慢慢站起來,說:“原本我還疑惑,怎麼會有人花大代價對付一個紈絝公子,今rì一戰,我終於有些明白了。”正是顏靜洛先前聽到的那尖細的聲音。

蘇昉漫不經心的問:“你不會說吧?是誰請的藏兵閣?”

黑衣人搖搖頭,不再答話。

蘇昉點點頭,低頭想著什麼。那黑衣人卻瞬間從袖中抽出另一把匕首,朝蘇昉插去。

顏靜洛大驚失sè,卻在同時看到了一道血紅的光影沖天而起!

那是蘇昉揮出的武器,從下而上劃出沖天的光幕,宛如壓抑了千年的地火從地縫裡洶湧噴發,迸出灼人的漫天火雨。又像是一顆掩埋了萬年種子,瞬息間發芽,又在瞬息間長成參天的大樹,開出滿枝妖豔的紅花,結出血sè的果。

黑衣人的匕首就停在半空,滿臉的恐懼。“你……你……你是……武……武……”

他卻沒有力量再說下去了,一道傷口從小腹一直伸到額頭,蔓延進頭髮的深處,有鮮血從頭頂噴出來,像是一眼湧動的紅sè的泉。

蘇昉避開幾步,那黑衣人的傷口就整個噴出了洶湧的鮮血,直直的濺了顏靜洛滿頭滿臉。那黑衣人依舊立在那裡,好像這黑夜裡滿地鮮血中的一具毫無生氣的塑像。

蘇葉走近蘇昉,低聲說道:“公子……”蘇昉卻搖了搖頭,只是低頭看手中那柄血sè的刀,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下來。

雪兒緩緩地繞到顏靜洛身前,忽的人立起來,兩隻爪子搭在他肩頭,湊近顏靜洛聞了聞他沾滿鮮血的臉,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顏靜洛像是在夢中驚醒,一把推開雪兒,手忙腳亂的脫掉血雨淋過的外衣,又反過衣服來滿頭滿臉的用力擦拭,想擦掉沾染上的血腥氣。

另外的人卻都看著他笑起來。笑了一會兒,蘇葉又說:“公子……”

蘇昉打斷了他的話:“血月已經醒了過來,我們沒有退路了,只能衝上去。哪怕鮮血染紅整個大地,我們也得趟著血河shè出我們的箭。就算擋在我們面前的是雁蕩山,我們也得把它劈開!”

蘇葉再不言語。蘇常卻撓了撓頭,說:“這些事情我們兄弟是不懂的。但只要公子的血月指向的地方,我們都給公子奪過來!而且跟著公子,或許是不用劈開雁蕩山的,公子總有辦法尋到路徑的。”雪兒也衝蘇昉低低吼了一聲。

顏靜洛不知不覺停了手裡的動作。他隱約間覺得,天地間將要掀起巨大的浪cháo,卻不知道,自己早已是巨浪中的一朵水花了。

第三章 了卻君王天下事

() 五人到墨離城時已是第三天的深夜。

墨離城高大的城牆上星星點點,值守兵士的兵器敲在葉甲上叮噹作響,即使在城下也聽得清楚。

五人駐足城前,顏靜洛帶馬上前幾步,衝城上喊道:“淵犀侯昉侯爺奉公爺令入城,速開城門!”

城上傳來陣陣喧譁。須臾城門洞開,一隊軍馬迎了出來。當先的將軍顏靜洛倒是認識,領燮國風雲騎統領職,叫洪烈,原是梁朝大將軍洪慶的侄子。洪慶與上代燮公蘇琢自幼相識,康隆六年,洪烈十五歲,便被叔叔送到燮國,在蘇琢身邊做個青纓衛。第二年,蘇琢領兵抗擊雷州叛軍,洪烈入了風雲騎,積功從什長做到了風雲騎校尉、佐統領,蘇琢曾贊其“有氣勇”。建安二年,胤公起兵,洪慶死於亂軍之中,洪烈單騎出城,yù入中都,被蘇琢半途截回。三年後,諸侯勤王,洪烈領風雲騎三百人突入胤軍陣中,三進三出,斬敵三倍於己,從者只餘一二。梁頌兵敗鎖河南關,亂軍東退,洪烈只帶三人追擊梁頌,從者皆亡,洪烈於胤公馬前二十步外中投槍,重傷墜馬。蘇琢在亂軍中搶回了他,送回墨離城養了半年的傷。風雲騎統領程楠也在此役陣亡,洪烈傷愈後便進了風雲騎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