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相框‘呯’得一聲被狠命摔向了牆上,玻璃碎了一地,只是那薄薄相框裡,卻散落出兩張照片。
一張放在正面,y大的未名湖畔,一個嚴肅的他和一個美麗的她;另一張同樣是這個湖的旁邊,卻盛載著兩個都笑得暢快的男女。
男人,還是那一個,只是他含著滿滿笑意望著的,卻是另外一個不同的女孩。
待到現這張照片,被隱藏在背後的照片,白靜嫻的眼睛也要噴出火來。所有恨意終於全然突破理智,她顫抖著拾起那張照片,就連自己的手指被支離破碎的玻璃劃落也渾然不察,狠狠盯著這意外的現。
“你竟然還藏了她的照片在這裡!你到死都還藏了她的照片擺在你桌上?!你為什麼要對著她才笑?盛毅,你不要笑!你不知道麼,是她出賣了你,是她向齊盛堯出賣了你。是她害死你的,她把你的命都害死了,你還對著她笑。你笑……你笑……你不許笑……”
兩個燦爛笑容在一雙柔軟卻有力的手中被撕成碎片,滿天滿地撲灑下來,一片片跌落在光潔的地板上面。零零落落的一片,有他的衣角、她的裙、他微彎的嘴角、她眯起的笑眼。
“盛毅,盛毅,你怎麼了?”
白靜嫻望著滿地狼籍,忽然不知所措,贖罪一般,把那碎照片一片一片又拾起,拾在手裡,每一片都是殘缺,都是殘缺,再也拼不成一張完整的臉,她費力拼著,嘴裡不停呼喊著“盛毅”,把那些碎片全都用力捏在了自己的手裡。
“夫人,鍾小姐來了。”隨著保姆黃阿姨一聲招喚,白靜嫻終於從呆滯中找回些許思緒,幾乎停也沒停,她緊咬著牙走向了樓梯。
樓梯下面,站著與那照片中的女人面容那樣相似的一個姑娘。同樣的年輕,同樣的美麗,同樣的如此讓人憎恨!
“請問齊……”
鍾蕾話沒說完,但見那瞪圓了微紅的眼睛,再不復迷離與旖旎的、齊家琛的母親,手裡一疊破碎照片直拍向了她的臉面。
她被打得措手不及,這才覺白靜嫻的異樣。
她的嘴唇劇烈抖動著,原本恬靜淡然的美麗臉龐此時卻煥出惡毒的神情。一旁的黃阿姨也是被驚得呆了,半晌沒敢動一下。
“你滾!”這兩個字自那薄唇中吐出,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鍾蕾在不知名的恐懼中,竟冒出一抹平靜。她沒滾,事實上,她覺得接下來等待她的,可能會是她原本不該奢望的一切。
“黃翠玲,你滾!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盛毅是我丈夫,他是我丈夫!”
“可他愛的是我。”鍾蕾試探著,她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勇氣,緊緊盯著白靜嫻的反應,終於在她眼裡看到了一抹更深的怨毒。鍾蕾知道自己賭對了。
白靜嫻幾乎歇斯底里喊叫著,“你憑什麼?你憑什麼?”
“就憑他讓我在他公司幫他。”
如果不愛,怎會藕斷絲連?!
“你幫他?是你害死他!”
“可我真的是想幫他。”鍾蕾急急解釋,她真的不知道更多,這解釋是那樣蒼白,白靜嫻顯然操持到了勝券。
“你真的幫了他麼?你這麼笨,還說什麼y大才女,你連給齊盛堯的檔案被人換過了都不知道,你怎麼幫他?”
“你說什麼?”鍾蕾疾聲厲問,這是什麼意思?
白靜嫻在鍾蕾的失態中漸漸找回自信,滿目不屑,“你想交給齊盛堯一些假檔案,可你連那些檔案被換成了真的公司資料都不知道。你到死都沒想明白吧?”她挑著那形狀優美而秀麗的眉,殘忍地笑,“你覺得你費心準備的那些假檔案能把齊盛堯指到一條錯路上去,能讓齊盛堯敗得難看,誰知道那些檔案卻真的讓盛毅的公司破產了,你是不是到死的那天都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恐怖的、震人魂魄的笑聲在這明亮別墅裡迴盪開來,鍾蕾站在原地,再也沒能動一下。
“盛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讓你討厭那個女人,只想讓你開除那個女人!她整天圍在你身邊,煩都煩死了。她假裝跟齊盛堯出賣你,想要幫你的忙,好讓你娶她,她這些用心我早都看見了。所以我才這麼做,我並不想你離開我啊,盛毅!你不要生病好不好?你把那個幹壞事的女人開除掉就好!你討厭她就好!你離開她好不好?!”
“天哪!”黃阿姨終於回過神來,在白靜嫻漫天漫地轉著胡言亂語的時候,終於從巨大震驚中回過神,“怎麼辦?我得給齊先生打電話。您怎麼了夫人……”
黃阿姨的手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