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砸向地板,“嘭——嘭——”,拖長的空曠,費瓊斯緩緩離開人群,最終仍舊是形單影隻。
心口莫名湧現出一股感同身受的悲憫。
“他肯定拒絕啦,看他就是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感興趣的人。”幾個落選的男生靠在觀眾席前的圍欄上,不無譏刺道。
“裝什麼啊,沒見過這麼拽的。”
“真以為自己長多好麼,那些女生也是沒品啦。”
一句兩句灌進趙必琿耳朵裡,她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
前方的謝斐和聶萱已經大大咧咧站起來,俯在圍欄上和那些男生攀談。
趙必琿也和馮宛粲起身決定趁著快下課了去小賣部整點零食哄自己上課。
但經過謝斐她們時,卻發現謝斐因為附身抵在圍欄上端,襯衣的口子開得略大了。
一幫男生圍觀著,沒一個提醒她。
趙必琿不假思索,高聲喊:“謝斐。”
謝斐不明所以地望向她,她點了點自己的胸口,謝斐立馬會意,低頭一瞅,忙反手扯了扯衣襬,衝她笑笑。
馮宛粲拉著趙必琿匯進另一邊準備前往小賣部的女生隊伍裡。
“還是拒絕好,訓練可不是要費時間呢。”女生們還在八卦方才的好戲。
“其實他人沒那麼傲,上次我值日想換班,其他人都不同意,就他一口答應了。”和費瓊斯同組的戴黛說。
“只要不開口都挺好的。”班長陳令儀說。“我前幾天找幾個男生去搬資料,他倒答應得痛快,路上我害怕尷尬嘛,就隨便問了幾句,大家不都是這樣的麼,閒聊嘛,還能問什麼,你家住哪裡啊,父母做什麼的,結果他直接回我:‘這是背景調查麼?’這算什麼事兒!”
陳令儀哭笑不得,大家都嘻嘻笑起來,趙必琿也忙跟著笑。也不能算完全是掩飾,的確挺滑稽,明明這樣一個人,說話卻讓人摸不著頭腦,難免有些反差感。
很久之後,她也問起過他,為什麼一開始就表現得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很理所當然地回答:“如果是背景調查,我當然會全部告訴她。”
與其說孤僻,不如說腦回路異於常人。
可即便是這樣的雞同鴨講,也讓她胸中瀰漫一股莫名的溫暖,像是注視著孩子的牙牙學語。
她不免唇角泛起清淺的微笑,這讓安逸晨有些自作多情:“哎呀,你看過我照片吧?本人真不上相,不過你也是比以前漂亮啦。”
“嗯?”她忙問,“你以前認識我?”
“我一看你的照片就想起來,也是南山中學14屆的吧,我是20班的,我們還一起參加美術社呢,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她怎麼可能忘記美術社。
在整個昏暗的高中時期裡,除了患得患失的暗戀事業,最讓她快樂的,也只有閒暇去美術社畫畫的短暫時光。
“呀!我記起來了,你是和蔡曉籟一個班的吧?”
蔡曉籟是她當時在美術社交的朋友,一個看似沉默寡言,實則一聊到二次元就如數家珍滔滔不絕的女孩。
“誰?”安逸晨現出迷惑的表情。
“蔡曉籟啊,也是美術社的。”
“唉,我大概只記住了美女吧。”他嬉笑著。
並沒有因為誇獎而高興,反倒產生一種被挑撥離間了的不悅。她語氣冷了幾分,淡淡說:“哦,她高一就轉走了,你大概沒啥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