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能從那走?”
“因為他們被看見,會很尷尬。”雖然她也不確定按那兩個人的性子,是害羞還是自豪。
“我還是不太理解。”費瓊斯低聲道。
“啊。”她笑起來,自以為找到了答案,“因為你媽媽是美國人吧,美國人都很open咯,不在乎這些。”
他忽然收起笑容,俯身側過臉望向她。
她不知所措,後悔失言,提起離婚的母親,不會是正戳中他的傷口了吧?
但語氣還是輕柔平淡:“你怎麼會知道的?”
她額頭冒汗,只好胡亂搪塞:“啊,是因為,道聽途說。”
見他依舊沉默,忙找補:“因為你長得就很混血嘛,我猜的。”
天吶,簡直是語無倫次到前言不搭後語。
哪知他居然重新微笑:“混血是什麼長相?”
“啊,就是,很漂亮嘛,雖然也有混得不好的,但你不一樣。”熱得眼前一陣一陣冒金星。
這樣應該糊弄過去了吧,至少他的笑容透露出沒有什麼不悅,便連忙扯開話題:
“哦哦還有,你知道麼,韓餘朗應該是在和謝斐曖昧,我們要是看見了,又不好說穿,又不好不說,兩頭為難,不如避一避。”
他輕輕點頭嗯一聲,似乎是肯定她言之有理,不管有理沒理。
她忽然間控制不住地問:“說起來,當初謝斐還給你送過表白信吧。”
費瓊斯有些迷惑地投來目光,嘴角微微下垂。
“就想問你為什麼能批改一遍又送回去?”她知道越界了,但為什麼不能莽撞一回。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回?”他低聲問。
她不再回應。
莽撞的勇氣已經用盡,無法再次向前一步,就停在這裡,是得是失,隨緣吧。
繼續並肩默不作聲。
費瓊斯似乎沒有等待一個答覆,趙必琿便沒有編造一個藉口。
前方隱隱露出大巴車乖巧的影子,趙必琿先走向自己那倆,悶頭上車坐下,見到費瓊斯還站在車門口,也沒有再理會,望向另一邊。
沒多久,偷懶的陸陸續續回來。
馮宛粲也腳步輕快地上車,一屁股坐下,滿口嚷道:“你回來得挺早嘛,給你個驚喜!”
遞來一杯奶茶,趙必琿也沒抱怨她扔下自己,只默默接過。
將近結束,何老師又召集全班人來合照交差。
吵吵鬧鬧地排隊,女生在前,男生在後。
忽然一個不和諧的凸起,便嚷道:“費瓊斯,你這麼高的個子站這麼前面,不把後面都擋住了麼?”
趙必琿聞言回首,恰好撞見費瓊斯正站在自己斜後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費瓊斯沒說話,留下一個微闔的眼神,老實走到最後排。
照片洗出來後,在班級裡挨個傳看,大家七嘴八舌表示沒有忠實再現自己的俊美。
好半天趙必琿才拿到手。
雨天裡所有人都有氣無力,無精打采,像是一群剛被撈上岸的魚。
自己在第二排中間,微微斜著頭,皺眉眯眼,但嘴角揚起,似乎有隱秘的願望即將實現。
他在最後一排右側,低頭,坦然向右側臉,眉骨的陰影蓋住眼睛,不知道他在看哪裡。
馮宛粲非常樂觀,湊上來指尖點住費瓊斯的腦袋,耳語笑:“他在看你。”
她眨了眨睫毛,也笑:“我知道。”
那是他們唯一一張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