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聲音倏地變得凝重而低啞,緊緊攥著她的小手,像是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不見一般。聞菀汀疼得微微皺眉,感覺自己的指關節都快被他捏斷了,但看到他眼底的擔心又不忍責備他的粗_魯,畢竟他也是擔心她才會這樣失常。“你幹嘛呀,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她用力嚥下嘴裡的蝦餃,舔_了舔紅唇,被他凝重的表情惹得忍俊不禁地失笑道。他倆是鄰居,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打打鬧鬧關係好得像哥們兒一般。因此平日鬧慣了,他這突然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是讓她覺得非常不適應了。“你覺得很好笑是不是?”高享擰著眉不滿地瞪她一眼,幽怨地輕斥。在她昏迷的這一多月裡,他突然看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他心裡原來她並不是“哥們兒”那麼簡單,而是……他覺得她將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以前彼此天天見面,他並未意識到她對他有多麼重要,可當他得知她出事的那一瞬,他覺得天要塌下來一般恐慌無助。那一刻他終於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深深地喜歡著她。嗯,喜歡她,不再是那種單純的友情,而是……濃烈而炙熱的愛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我好怕你醒不過來——”高享緊緊抓著她的小手,聲音因後怕而微微顫_抖。“你咒我呢?!”她不待他說完,就嗔怪地瞥他一眼。他認真的表情讓她莫名地覺得心慌,所以故意用輕鬆的語除錯圖調節微微緊繃的氣氛。“汀汀,我……”喜歡你。他糾結地輕擰著眉頭,欲言又止,最後三個字不好意思說出口。如果貿貿然地向她表白,她一定會被嚇到的吧,嚇到的第一反應一定是拒絕他吧,他太瞭解她的性格了。“嗯?”聞菀汀狐疑地看著明顯有些失常的高享,耐著性子追問,“什麼?”“我……”高享暗暗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氣卻還是說不出口。其實突然要從哥們兒變成情侶,他也覺得有些彆扭,所以……要不還是再緩幾天吧。“你怎麼了?”聞菀汀挑著眉上下打量著吞吞吐吐的高享,眼底的狐疑之色更加深濃了一分。“沒什麼,等你好了我再告訴你。”高享默默嘆了口氣,微笑著輕輕搖頭,終究是打了退堂鼓。如果高享知道自己此刻的一時猶豫將會錯過什麼的話,估計就算冒著被聞菀汀當面拒絕的危險也會硬著頭皮把“我喜歡你”四個字大聲說出來,只是世上沒有早知道。哪怕被拒絕,也比“錯過”強了一百倍,至少不算死得那般冤枉吧……見他不願說,聞菀汀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不再強求。“好了,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高享看了看錶,站起來親暱地揉了揉她的頭,依依不捨地看著她輕輕說道。“嗯,走吧。”她有些嫌棄地揮開他的大手,討厭他這種對待*物的方式對待她,漫不經心地隨口應道。“我明天再來陪你,你要乖乖的哦!”他柔聲叮囑。聞菀汀驀地抬眸,眨了眨眼像是不認識他般,對他突如其來的柔情感到毛骨悚然。認識這傢伙十幾年了,他從未用這種噁心的語氣對她說過話,今天是吃錯藥了嗎?滿身的雞皮疙瘩爬起來,她抖了一下,蹙著眉推他一把,嫌棄地嗔道:“走吧你!”高享咧嘴一笑,不甘心地伸手在她臉頰上掐了一把,見她抓起枕頭要砸他,他連忙跳開,雙眼發亮地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笑得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病房。一直到高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聞菀汀盯著關閉的病房門怔怔地發呆。一會兒後,她回過神來,收回視線正欲將手裡的枕頭放回原處,卻在這時,病房的門倏地又被推開。她反射性地將手裡的枕頭朝著門的方向狠狠砸過去——“你還不走是不是?呃……”沒好氣的大叫聲在看到來人的臉時戛然而止,聞菀汀怔怔地看著抬手輕而易舉就接住枕頭的男人,目光觸及他深邃璀璨的雙眼,她的心,驀地漏跳了一拍。一週未見,且只是第二次見面,聞菀汀發現原來他的臉已經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裡,根深蒂固得讓她心驚膽顫。錢濬看了看手裡的枕頭,勾動唇角溢位一聲輕笑,優雅從容地拎著枕頭朝她不急不緩地走去。“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彷彿彼此是老朋友一樣,他噙著微笑關切地慰問。“你到底是誰?”聞菀汀皺著眉頭,戒備又狐疑地盯著彎腰下來將枕頭放回原處的男人,略顯不耐地問。錢濬目光柔和地看著她,正要說話,突然兩名特護推門而進。兩名年輕的特護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就開始收拾起病房的東西,包括她的病例和日用品之內的。“她們在幹什麼?”聞菀汀不明所以地看著兩名特護,然後微微仰起小_臉望著錢濬驚詫地問他。“你要出院了!”他一邊回答,一邊從一名特護手裡接過輪椅,將輪椅推到她的*邊。“出院?”她看了看輪椅,再轉頭看了看漆黑的窗外,最後抬眸看他,“現在?”這什麼破醫院啊?哪有讓病人大晚上出院的啊?“嗯!”他依舊笑得溫煦如風,對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