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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器皿中滾動,又被傾倒掉。

此時門外鐵靴聲漸漸遠去,靜謐的小城重歸平靜。

小桌對面的青年看著不花剌舉動細膩,手法圓熟,不禁搖了搖頭:“從小你就喜歡這些漢人的玩意兒。”

“道宗的軍隊還有一個月便可以到泉州了吧?”不花剌沒有接他的話,只是低頭問道。

“差不多,沒想到蘇秋炎這個老頭子還有這樣的手段,自己演練出一支軍馬來。我記得小時候見過他在大都覲見大皇帝,當時只認為他是個不說話的糟老頭子。”

“又瞎編,那時候蘇秋炎方當壯年,什麼糟老頭子。喝茶吧。”不花剌笑笑,拈起茶海為對方斟茶。

青年轉著手中精緻的茶碗,一口灌下,咂了咂嘴:“有點苦,還是馬奶酒好喝些。”

不花剌笑笑,並不回答,只是端坐品茶。

兩個人對坐了一陣子,各自無言。

青年終於一推桌子起身:“走了,失烈門和諸位上師還在城外圍山,我要過去坐鎮。”

“自己小心。”不花剌並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喝你這杯茶,代價真是大了。”青年笑笑,他站在門邊,以金紕長箭敲打著自己的手心。

“這次要多謝你,父親不信我的,你卻肯相信。沒有你,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不花剌淡淡地說。

“其實我開始也是不信的,只不過想幫你。但是現在……”青年仰望月色,嘆了口氣,“看到那個五明子,真的有些讓人不安。對了,和五明子同行的人中有一個是崑崙劍宗的人,為什麼他反而會和明尊教的人在一起?”

不花剌倒水的姿勢凝滯了一下:“崑崙宗主魏枯雪只有一個門下,如果是他,還真有些麻煩……”

他沉吟了一刻:“他是我們的盟友,務必保他的性命。”

“盟友?”青年笑了笑。

“我失落的東西,也務必要尋回,這是第一等重要的事。”不花剌起身長拜,“仰君之力了。”

“跟我就別來這套大禮了。”青年擺擺手,“那件東西真的那麼重要?以你的謹慎,怎麼會輕易被人搶走?”

“要想擋住明尊教的五明子,以我們的人力,難比登天。我本想只要藏匿自己的行蹤,不被發現,東西自然是安全的。可惜我沒有想到那件東西剛從密匣裡取出,我就被盯上了,惟一的解釋是明尊教的人和那件東西有感應。當年也裡牙思火者提醒說萬世不要開啟密匣,我還是太貪玩,疏忽了。”不花剌長嘆。

“這件事完了,答應我不要再出門亂跑了,你這次從妙水手下撿回一條命,又是一付病怏怏的身體,安心在大都養病吧,丞相大人也不想看見你這樣。”

“你這麼勸我都勸了二十年了。”不花剌笑,“知道啦,世子殿下。”

葉羽被橫擔在馬背上,又是跋涉山道,渾身乏力,顛簸得面無人色,他身邊的謝童已經連連嘔吐起來。

風紅的步伐漸漸沉重,終於再也跟不上馬速,只能扯住韁繩緩慢前行。

“我們……我們去哪裡?”葉羽掙扎著問。

“不必問那麼多,我也不能告訴你。”風紅的氣息也已經接不上來。

“這裡四野都是山,你放開我們,自己逃命,難道不比帶著我們一起死好?”

“我已經逃不掉了,如果不是喝下了那種藥,或許還有生機,可是現在,我已經壓不住傷勢……你難道看不出來麼?”

葉羽藉著月光看向風紅,赫然發現她的整條左臂已經染紅,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次迸裂,鮮血四溢。而她的另一隻手始終是軟綿綿地垂在身邊,只能用那條滿是血的胳膊牽馬。

“怎麼會這樣?”

“那些喇嘛……像是帶著一種怪力,擊中之後……綿延不絕,整個胳膊……都像是要裂開……”風紅忽然踉踉蹌蹌往前衝了幾步,而後倒在了山路邊。

葉羽想要積攢一絲力量翻下馬背,可是這次風紅禁制他的力量比第一次要強硬得多,他甚至動一根指頭都覺得有千鈞之重。

他努力看著自己的指尖想要集中心念,卻忽地呆住了,他的指尖忽然也出現了一道裂痕,血珠迸濺出來。他能夠感覺到那股潛行在面板下的力量像是蛇一樣在遊走,不,那不是蛇,而是暴躁不安的龍,隨時會撕裂他的面板跳躍出來。而那股要將他的手撕裂的力量正在慢慢向著深處和手腕蔓延。

他想起自己曾經和一個喇嘛對了一招。以被削去一截斷枝為代價,他本以為已經封住了對方的力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