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這輩子最要緊的這件事上,我總是心裡不舒服。也許別人根本不在乎,也從來不會在背後議論,可我就是總惦記這件事,總是怕別人說我得位不正。”
拾兒把茶盞輕輕朝他推了一下。
林素握著茶盞,輕輕吁了口氣:“其實旁人沒有一個把這件事當大事的,只有我自己把這件事看得比天還大,多年來旁人早忘了明遠這個人了。我自己卻對他耿耿於懷。”
秋秋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響,她輕輕站起身來,走到門邊看了一眼。
紀雲霆來了。
他站在奉仙閣的臺階下,靜靜的看著奉仙閣敞開的門。
這兩個人
秋秋覺得自己站在門口也不是,再進屋去聽著也不合適。
過去的事她想不起來,現在這件事她覺得自己也沒立場插話。
秋秋索性進了內室。
大白和火兒倆貨不知道從哪兒瘋了一圈兒回來了,大白一身毛皮上沾滿了草根泥屑——這貨是去打地洞了嗎?
火兒看著倒還體面,小褂肚兜都沒破。也沒髒,就是
秋秋皺起眉,走過去把火兒拎了起來,仔細再看了一眼。
不是她的錯覺。
剛才她看到本來應該挺合身、比較寬鬆的肚兜和小褂都有點兒緊緊的捆在火兒身上了,還以為是不是浸了水衣服皺了縮了。
可是這麼細看,不,不是衣服小了。
是火兒又大了一圈。
這孩子簡直跟哪吒一樣啊。見風就長!
長這麼快真的沒問題嗎?
秋秋看了一眼隔壁。
這會兒也不能去找拾兒商量,他那邊兒正辦正事兒呢。
秋秋只好自我安慰,過會兒再商量也是一樣,反正火兒肯定不會在這短短的一會兒里長成擎天柱。
兩個小傢伙纏著,百般廝磨討好要吃的。
秋秋先掏出兔糧來給大白,然後看看火兒,十分猶豫的掏出一把肉乾來。想了想,還又裝回去一半,掌心裡只剩下了可憐的幾片。
火兒十分委屈,看看秋秋掌心裡少少的肉乾,再看看大白麵前那一小堆看起來就數量眾多的免糧,可憐巴巴的瞅火兒。
“你先將就一下吧。”秋秋不為所動:“等下拾兒來了,他說你沒事,你想吃多少都行,我都不攔著你。”
火兒只能委委屈屈的先屈就這幾片肉乾了。
秋秋看大白那一身草屑實在礙眼,她摸出把刷子來。拍一拍大白的背示意它趴下,然後從頭開始替它梳毛。
大白舒服得要命,頭枕在秋秋膝上,三瓣嘴飛快的張翕咀嚼,享受著高階vip梳毛服務。
火兒看得眼饞,也湊了過來。
秋秋也意思意思給它梳了兩下。
火兒不滿足,示意還要。
秋秋都讓它給蠢笑了:“大白這一身是毛,所以得梳好多下。你就頭上這麼幾根毛。兩下就梳完了,還要再梳什麼?”
火兒眨巴眨巴大眼睛,看了看大白的一身油光水滑的白毛,再看看自己身上嬌嫩嫩的面板。這差別真是天差地遠。
火兒一時間悲從中來,叼著最後一塊肉乾,垂頭喪氣的發呆。
秋秋把他們兩個收拾齊整了,自己也洗了把臉換了衣裳。
這會兒鄭長老也來了,他沒去正屋,而是直接來了秋秋這邊。
秋秋十分意外,連忙起身相迎。
“鄭長老?您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鄭長老人老成精,對秋秋當然沒有半分失禮之處,笑呵呵的進來坐下:“本來是想尋峰主討個主意的,看來只能先等一等了。”
秋秋給鄭長老倒了杯茶來。
鄭長老問秋秋:“秋姑娘是不是對今天的事兒覺得一頭霧水?”
秋秋老實的點頭。
鄭長老說:“剛才多虧了秋姑娘寬宏大量,點頭原諒了他們。不過秋姑娘心裡多少得有些不舒服吧?那會兒差不多是趕鴨子上架,那個頭你是非點不可的,不然的話兩條人命就等於喪送在你手上了。這件事兒,說起來也是我們太急切了。”
秋秋倒沒有什麼不舒服。
鄭長老說的對,雖然她根本不清來龍去脈,可當時決定權在她手上,她要是不點頭,明遠和永慧兩個人很可能就馬上會死在面前了,所以那個頭她一定得點的。
她只是對往事很好奇。
同時,對於自己始終想不起過去來,又覺得很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