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緊緊閉上眼睛,任由一滴生理淚水從眼尾滑落。
一個人帶兩隻貓住在出租屋裡,陳識去了兩趟,把自己的東西全都給拿了回來,照例上班的他跟其他完成專案了的同事們無異,只是蔣琛舟來來回回好幾次,一副藏了點話不太好說出口的樣子。
那天蔣琛舟也在,什麼也都看到了,對蔣琛舟而言不過是應驗了曾經的告誡,但他看到陳識失魂落魄的樣子,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要是還沒好,就多休息兩天,我給你批假。”
陳識丟掉擤鼻涕的紙,說:“我現在好多了,等會下了班再去吊個水就好了。”
“你下午就去吧,等會給你批假。”
今年蔣琛舟已經升了總監,張總也逐漸丟下手裡的事情內退,公司的事情基本上是蔣琛舟來管。
在自己好朋友手底下幹活還是能得到不少優待的,但就算是再難受,蔣琛舟安排的大學室友和張婉寧的聚會還是要參加的。
“早就聽說張小姐了,今天可算是見面了。”
“琛舟還會跟你們提起我呢,真是讓我驚訝。”
陳識默默舉手:“是我跟他們說的。”
蔣琛舟給陳識倒了杯水,問他:“你舒服些了沒?”
“比昨天好多了。”
“陳識,你生病啦?”
陳識點頭。
“最近流感很嚴重的,你們大家都要小心點。”
“你們倆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呢?”
張婉寧看向蔣琛舟:“這傢伙事業心太重了,壓根沒有想這些東西的時間。”
“他這事業心要是能分陳識一半就好了。”
陳識這不爭不搶的性格也不知道被吐槽多少回了,被提及了,他也只輕輕彎一下唇,並不搭話。
張婉寧好奇問道:“你們倆是讀大學的時候就約好一起來我爸公司的嗎?”
“不是,阿舟都沒告訴我們也給這家公司遞了 offer,但他是第二輪招人的時候去的,怕跟小識撞上。”
在跟蔣琛舟戀愛以前,張婉寧只當陳識是公司裡將近上千員工裡的一個,有過幾面之緣,但是叫不上名字,也沒說過話。就算是後來跟蔣琛舟談戀愛了,她也只感覺自己跟陳識的見面頻率變高了一些,其他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直到蔣琛舟對陳識一次又一次的特殊照顧,然後張婉寧很難不關注到他。
張婉寧是個很健談的人,長得漂亮,談吐大方,跟大家聊得很是不錯,蔣琛舟沒什麼話,他坐在一旁安靜地佈菜。
陳識還生著病,胃口不佳,他拿著杯子到前臺接了杯熱水,開始慢吞吞地吃著手裡的膠囊。
暈在喉嚨裡的藥味衝得陳識差點吐出來,他猛地仰頭,讓喉嚨裡的藥順勢滾進去。
“吃點東西,把藥壓下去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蔣琛舟提著一盒水果,站在陳識身邊。
“謝謝。”
“雖然是春天了,但溫度還是很低,別穿少了。”
“有暖氣,我就把外套脫了。”
“嗯。”
蔣琛舟看著因為生病而面色蒼白的陳識,一時間有些猶豫。
“你——”
他欲言又止的,吊的陳識有點難受。
“阿舟,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你和陸執與的事情,我的建議是,還是算了,正好他也走了,你就借這個機會跟他斷乾淨,好嗎?”蔣琛舟語氣放得很輕,他也不想惹得陳識太排斥。
誰知陳識下一秒便淡聲道:“我會跟他徹底斷乾淨的。”
蔣琛舟愣住,隨即揚起的笑容裡帶了不少真心。
“他不是個好人,配不上你。”
陳識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而發去了一條石沉大海的訊息的陸執與再次想起陳識的時候,是在今晚的第二個party裡,為了歡迎他的回來,那些個狐朋狗友們折騰得非常熱鬧,陸執與都喝得有點昏昏沉沉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幾個小時前發給陳識,沒得到回覆。
陸執與乾脆撥了通電話過去,但還沒響起鈴聲的電話被嘟得一聲打斷在已經被刪除好友的介面中,陸執與懵了一下。
“要跳舞了,一起去嗎?”
來搭話的是今天新認識的音樂系的一個義大利男孩,他的英文發音非常性感,說話間半個人都貼到了陸執與身上。
“你先去玩會,我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