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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無功不受祿。先生今後但凡有任何指教,都可執此佩來鄴都太傅府找明嘉商談。”

毓尚略一頷首,未再敷衍寒暄,轉身入了艙中。

無憂當下揮手逐客:“你們可以走了。”

謝粲嘻嘻一笑,無視無憂發青的臉色,伸手重重摸了摸他懷裡的鷹,這才心滿意足地和夭紹一起下了船。

姐弟二人重新上馬,夭紹看天色約莫已過戌時,不想方才一耽擱就是這麼長時間,暗道一聲糟糕,急鞭促馬趕回城。

踏上城外官道,未走多久,便見對面有二人縱馬迎來。

“是沐三叔和沐五叔,”謝粲看清來人,揚聲道,“你們怎麼來了?”

那二人馳近籲馬,月色下皆著一襲暗灰錦衣,連樣貌也長得有六七分相似,不過一人斯文清秀些,一人英氣粗豪些,肌膚俱是蒼白懨懨,透著幾分奇異的病態。

兩人都已年過不惑,神色間極見沉穩,英氣的那個男子答話道:“郡主夜裡出城久久未回,身旁又沒有跟一人,太傅不放心,讓我和三哥出城來尋。”

夭紹念著方才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頭:“辛苦三叔和五叔了。”

不同沐五的直爽粗獷,沐三心思細膩,一時聽出夭紹的語氣有些不對,輕聲問道:“郡主,可是出了什麼事?”

謝粲搶話道:“也沒什麼事,我們路上遇到尚先生,因此耽擱了一會。”

“尚先生?”沐三看著夭紹,顯然在等她的答案。

夭紹想了想,心念一動,壓低聲音對沐三交待了幾句,然後看著謝粲說:“三叔,你替我將七郎送回慧方寺。五叔與我先回府。”

“送我?”謝粲對這託付頗覺受辱,當即拒絕,“不必送我,你們護著阿姐回去就行。”

夭紹聲音一冷:“七郎。”

謝粲辯聲察色,心知沒有了轉圜的餘地,只得道:“那我先回了,阿姐路上小心。”說完拽了韁繩,領著沐三掉頭馳回。

作者有話要說:

☆、將至

臨海章安的沐氏一族百年依附晉陵謝氏,至今已幾代家僕。如今的沐氏一輩兄弟五人,三人留府照顧謝昶,另外兩人外放任官。出城尋找夭紹的正是沐氏兄弟中的老三沐奇和老五沐冰,而他們的大哥,謝府總管沐宗,此刻正站在僖山腳下的太傅府前不安地徘徊等待。

靜寥的長街深處依稀傳來了馬蹄聲,紛紛踏踏似不下數十騎,沐宗凝目望去,只見夜色下火把束束,一群錦衣侍從環衛著華衣金冠的男子急馳而來。

沐宗望清當中那男子的面容,愣了一瞬,忙自道旁退至府門前。

火光之間,男子神色異常肅穆,雖是一身紺青色便袍,眉宇中的剛毅崢嶸卻非久在戰場的將軍不可得。此刻他也看到了沐宗,勒住韁繩,在太傅府前停馬。

“拜見湘東王,王爺福體安康。”沐宗不及避開,只得單膝跪地。

湘東王蕭璋道:“沐總管深夜於此,難道是在等謝太傅?”

沐宗道:“回王爺話,我是在等我家郡主。郡主深夜出城,還未回來。”

“夜深至此,夭紹竟還出城未歸?”蕭璋的眉目一時黑得凜冽,冷道,“年少輕狂,堂堂東朝郡主怎可這般任性隨意不守規矩?”言罷,吩咐左右:“你們幾個,出城去找找。”

沐宗忙道:“不敢麻煩王爺,我兄弟已經出城去尋了……”話語未落,遠處又響起駿馬嘶鳴的聲音,他抬頭一望,不由笑道:“當真不必麻煩王爺了,郡主已回來了。”

蕭璋卻毫不動容,表情嚴峻依舊,只道:“既如此,本王就先回府了。總管代本王問候太傅一聲。”

“是。”沐宗讓道一旁。

夭紹遙見蕭璋的旗幟,在府前下馬時,不由駐足怔思了片刻。入府後她立即去書房見阿公謝昶,稟了與謝粲見面所知的事。謝昶並未多說,坐在書案後把手上的幾個摺子批了,囑咐了夭紹幾句,熄了燈自回內室。

謝府東北角,依伴僖山高處築有飛簷紫闥,翠竹環繞,水榭流流,夜下景色分外清幽。此處正是夭紹在謝府時居住的月出閣,已累了一日,夭紹沐浴後坐在窗前,任隨身伺候的侍女拿藥抹上指尖的傷口。

“郡主不疼嗎?”侍女看著她傷痕累累的手指,心中惻然。

“疼?”夭紹卻似才恍過神,自謐藍無垠的夜空收回目光,搖搖頭說,“不疼。”這都算疼的話,那每日念起父母、阿彥的心痛,還有陰雨天的腿疾,又要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