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張鶴這是怎麼回事兒,張鶴趕緊把自己頭天晚上醉酒的事兒跟大夫說了一遍。
大夫懷疑他是對什麼東西過敏了,不過應該不是酒精,一般酒精過敏的人,透過血液迴圈系統,過敏症狀會遍及全身,但像他這種,集中在臉上的情況,還是頭回見到。大夫建議張鶴做個全面的過敏分析,不過這個結果會晚些時候出來,現在他只能先用點兒常規的抗過敏的藥,看看效果再說。說完那大夫給張鶴開了個方子,讓他去藥房取藥了。
張鶴去完藥,做了各項檢查,結果要兩天之後才能出來,因此只能先拿著藥回了家。
當天父母見著他這樣兒,趕忙追問他出了什麼事兒,張鶴把自己頭天晚上出去喝酒,而後過敏就醫的事兒跟他父母交代了一番。他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普通人,見他這樣,勸他好好在家休息幾天,爭取在回部隊之前,把傷養好。
因為臉上的傷實在太恐怖了,再加上醫生囑咐少沾風,沒辦法他只能把自己窩在家裡。中午吃完飯,他把醫生開的藥順便吃了,實在無聊,便回自己房間睡覺,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
他睜開眼,發現母親正站在床邊,一臉恐懼的,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這時,他父親也從門外趕過來,剛一進屋,身子一晃,險些暈倒在地上。
張鶴意識到,一定是自己的臉又出問題了,想到這兒他直接從床上蹦起來,推開父母便衝進了衛生間。
在衛生間門口,張鶴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等他再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臉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回憶道自己在暈倒之前,在洗手間的鏡子裡,看到了一張圓滾滾的大臉蛋子,上面的皮肉翻開,有的地方甚至露著筋骨,而這個本來不屬於他的臉,居然就頂在他的脖子上,就好像被割了鼻子的豬八戒。
外傷雖然暫時控制了,但醫院的結論,仍然是張鶴因為不明原因導致了過敏,因為從化驗報告來看,他體內出了白細胞,於正常人有細微區別之外,並沒查出其他問題。至於具體的過敏源,因為檢驗過程太複雜,所以只能耐心等候。
得知自己的病情之後,張鶴很傷心,二十幾歲的人了,還沒交到女朋友,本想著第二年復原之後,分配個好點兒的工作,到時候成家立業,父母也就省心了,可是如果他的臉,因為這事兒留下疤痕,這之後的夢想,估計就不復存在了。他開始後悔,如果自己當天不喝這麼多酒,這事兒說不定就能避免。
不過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只能安心的在醫院接受治療了。
醫院給張鶴用了最好的抗過敏的藥,隨著一瓶瓶的藥水,透過打點滴的方式進入他體內,沒多久他就有了尿意,當時是他母親陪在床邊兒,不過張鶴畢竟是大人了,自己舉著輸液瓶去了洗手間。
方便過程中,張鶴突然發現,自己尿出來的東西,居然是黑色了,就好像墨汁兒一樣,不過當這些黑色的尿液,遇到馬桶裡的水之後,竟然變的透明瞭,他甚至懷疑自己視力出現了問題,晃晃腦袋之後,他意識到這絕不是幻覺。
他把醫生找來,並跟對方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醫生聽完,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跟張鶴說,他的情況現在只是過敏而已,所以沒必要疑神疑鬼的,至於墨汁兒似的尿液,他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張鶴見對方不信,有些著急了,不過那醫生很有經驗,估計是為了安撫張鶴,對他說,一會兒如果再發現類似的情況,可以用洗手間的便盆接點兒尿,然後值班護士會幫他送到化驗室的。
說完讓張鶴別太緊張了,過敏這種病可大可小,但要醫治並不難只是麻煩點兒,需要找到過敏源。所以讓張鶴耐心的等待下,至於檢驗報告,他會催化驗室的同事快點兒,說完這大夫跟張鶴母親打過招呼便走了。
聽的出,大夫對張鶴的話還是很不信,沒辦法,張鶴只能重新躺回到床上,等著自己的下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