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乾脆,舉止低調得體,知書達理,很是討人喜歡。
火小邪也覺得奇怪,問了真巧其他的身世,方才得知,真巧乃河北景縣人士,祖上為官多年,在清末亂世家道中落,一蹶不振,日子過得日漸悽慘。真巧父親死的早,母女二人相依為命,連房舍也惡霸奪走,不得不四處謀生。真巧的母親死後,她更是悽慘,無人收留,兵荒馬亂,數次差點被拐走賣去妓院,勉強過了幾年,來到奉天,實在無依無靠,餓的厲害,才去偷了東西。真巧幼年練過一些女拳,從未遺忘,多年來一直勤加鍛鍊,所以體質不錯,並不是手無束雞之力的弱女子。
火小邪一直和真巧聊的歡實,王孝先忍了半天,終於抓到機會,插進話來,一講就滔滔不絕,不可收拾,全是他以前在上海江浙一帶當大盜的時候,如何如何偷盜稀有藥材的事情。說的是興高采烈,把自己的技術說的神乎其神,多做以下兩種形容“千鈞一髮之際,我靈機一動,身若游龍,神威大展,難題便解了”:“命懸一線之時,我靈光乍現,動如脫兔,異彩紛呈,困難便沒了”。說到“精彩”處,還自己把自己感動的黯然垂淚,聲音哽咽不已。
火小邪不禁暗歎道:“這個病罐子,真是又可信,又可愛,又可怕,又軟弱,又善良,又狠辣,人才啊人才。”
王孝先還在口若懸河之際,火小邪卻一個冷戰,站住腳步。
王孝先忙道:“是不是剛才那句沒聽清?”
火小邪掃了幾眼,笑道:“還真沒有聽清。”
王孝先正要重複,卻見火小邪眼神一動,向他暗示了一下,恍然無事一般低聲道:“病罐子,好像有人一直跟著我們,你發現沒有?別回頭,別亂看。”
王孝先立即明白,低聲答道:“木家人除了鼻子靈光,五官感受遠不及火家、水家、土家,如果是這三家人跟著我們,只要不靠近,我很難發覺蹤跡。但如果接近我們,意圖對我們不利,倒沒有哪一家敢對木家人猖狂。”
火小邪說道:“奇怪,這感覺又消失了!好快!”
王孝先說道:“會不會你弄錯了?”
火小邪說道:“不會!跟背風我再熟悉不過,感覺絕對不會有錯。病罐子,你剛才說沿著這條路,就能到木家的青雲客棧,還差多遠。”
王孝先說道:“約有半里路。”
火小邪點頭道:“不知是敵是友,我現在只願意相信你病罐子,我們儘快去青雲客棧安頓。”
王孝先應了聲好,繼續邊走邊說道:“想當年,我從醫校畢業,教學樓裡藏著根靈芝,於是……”王孝先又講了起來。
真巧有些緊張,靠緊了火小邪,低聲問道:“火大哥,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火小邪笑道:“沒有沒有,聽臭道士講故事吧。”
真巧這才略微安心。
火小邪說是這麼說,但心裡的一根弦早就繃緊,他有一種強烈的感受,就是跟著他們的人,一定存在,而且,是非常讓人畏懼的存在,甚至剛才能感覺到有人跟著,不見得是自己的能耐多大,而是對方有意暴露出來,故意讓他發現的。
第602節
火小邪、王孝先說說笑笑又往前走,恍若無事,而真巧則有些緊張起來,眼神閃爍,不再言語。火小邪請挽了一下真巧的胳膊,低聲笑道:“別緊張!有我在。”
真巧和火小邪對視一眼,重重點頭,總算神色如常。
其實火小邪也覺得奇怪,自己為何能如此鎮定?若按照他的記憶,他不過是個奉天小賊,平日裡感覺有人跟蹤,心裡肯定發毛,而且會緊張的直吞口水。可是這兩天來,經歷的事情不可謂不奇怪,除了自己的身手好的讓他都不敢相信以外,性格方面也有諸多矛盾之處。真巧說浪得奔、老關槍、癟猴三人可能被日本人抓走,生死不明的事情之時,火小邪也能隨遇而安,並未覺得異常震驚、悲痛,更沒有衝動著有一尋真相的念頭,好像內心裡早有準備,早就知道。
連火小邪也對自己說:“可能浪得奔、老關槍、癟猴他們,早就不在人世了。”
三人快步而行,從小路上了大路,往來行人、商販漸多,抬眼望去,一片市鎮就在大路的不遠處。
火小邪認得此地,此鎮離奉天約有四五里,名叫南埔鎮,很早很早以前,就是奉天城外一處繁華所在。不少商隊來往奉天,許多貨物並不進城,而是在南埔鎮交易、儲存,再由買家分批分次的運入城內。南埔鎮就和北京城東郊的通州一樣,是個大的貨運中轉之地。
南埔鎮既有此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