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這一掌,絕對已經被傅魔刀先稀釋過了,在這一掌到來的時候,傅魔刀必然已經現身,就像之前拓跋冷山那一劍到了他背後的時候。
可依然造成了這樣恐怖的效果,只能說明,出掌的那個人,實在是有些恐怖的過分了。
出掌的人現在就站在古月安剛剛停留的地方,細密的秋雨根本無法在他身週三尺落下,因為他全身的氣勁實在是有些過於澎湃,以至於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近他的身。
如果古月安此時還站立著,必然就可以認出,此人正是那日在江上的僧道俗中的道,也就是龍虎山大風宗的風煌真人,他剛剛一擊從古月安背後襲去,卻是半點力都沒有留,武靈喚出,人靈合一,一掌直接全力轟在了古月安的背上。
哪怕這一掌被古月安那個極其古怪的天武靈給擋下了大半,也絕對不是古月安可以撐得住,他最多就剩下了一口氣了。
所以風煌沒有再跟。
但風煌不跟,不代表其他人不會跟。
拓跋冷山上一次被古月安當著他的面斬了拓跋燕之一條胳膊,今次又是全力出手,卻反而被古月安偷襲殺了他已經性命雙修了數十年的劍奴,新仇舊恨,讓他恨不得將古月安挫骨揚灰。
此刻古月安倒地,看起來是要不活了,他卻是根本不解恨,他就是要再補一刀,不看到古月安的整個屍身被轟碎,他誓不罷休!
“古小賊,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段!”玄鐵重劍出手,幾個已經從聽雨樓裡躍出來的殺手想要擋住拓跋冷山,卻是在他這一劍之威下,統統被掃飛了出去,跌落在地,直接沒了氣。
劍勢還在前行。
古月安躺在地上,的確是有些出氣多,進氣少了,唯一幸好的是,他剛剛殺了那個長生劍宗的長老,又有了十五點練功點數,以及,練功房的選項是亮著的。
在他進入練功房的前一刻,他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微微落地,聽起來,像是有什麼人擋在了他的身前。
謝雨留。
莫名的,哪怕是這個深夜寒重,秋雨如箭。
全世界好像所有人都要殺他的時刻。
他卻覺得心中溫暖。
有時候,有些人什麼話都不會說,他甚至從來不笑,可是他就是真朋友,會為你擋住也許根本擋不住的一劍。
這樣的朋友在這世上很少了,或者說幾乎沒有。
但古月安有一個了。
所以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朋友死去。
他一次性花了十點練功點數,進入了練功房十個月。
十個月足夠他養好全部地傷,構思好一切的戰術,甚至還夠他修煉。
十個月後,古月安歸來。
那一把玄鐵重劍已經到了謝雨留的面前一寸,謝雨留臉色蒼白,握劍的手青筋暴起,已經是強弩之末,可他沒有退讓一步,他的眼中,也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平靜的一如他當初一躍飛離擂臺,升上天空的那一刻。
然後,刀聲起了。
一刀,斬破天地,陰陽初開。
天地陰陽斬。
拓跋冷山死。
謝雨留在最後一刻躲了一下,勉強躲過了那一把驟然失去了氣力支撐的玄鐵重劍。
玄鐵重劍和屍體還有頭顱一起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悶響,在這個深雨夜,顯得異常刺耳。
此刻,朱雀大街上,聽雨樓的殺手和外面來的襲擊者已經殺成了一團,有人哀嚎著朝古月安衝來,那應該是鐵劍門的門徒了。
而風煌,還有白無眉,張橫,則是站在黑暗裡死死地盯著又一次站起來了的古月安。
這一下,誰也不可能看不出古月安這個人有問題了,短時間內受到了兩次堪稱致命的傷害,卻立刻像是沒事人一樣站起來,反殺了兩個人。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白無眉甚至覺得這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人,他好像根本殺不死。
而張橫和風煌看他的眼神,則是已經完全的冷酷到了極點了,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是對於古月安有些小視的話,現在完全就把他當成了同級別的對手了。
古月安或許沒有半步宗師的實力,可他身上懷著的某種近乎打不死的秘密,讓他甚至比半步宗師還要可怕。
“你怎麼樣?”古月安沒有回頭,問他身後的謝雨留。
“死不了。”
“剛才多謝了。”
“不必,我欠你的。”
“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