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升說。
“我的風格難道不是隨心所欲嘛?”視訊上的人表情淡淡的,嘴角卻微微翹著,讓人能感覺到他心情很好。
“老喬,好久沒見你心情那麼好了。”穆升說。
“發現了天才,心情當然好。”
“他的成績的確很好,但是若是怎樣就把他稱為天才,未免太武斷了,比起李宴那一批的幾個神槍手,他還太嫩了。”
“就是因為嫩,才說他是天才嘛。”喬sir輕輕揮了揮手:“你還記得十年前,白墨第一次揮刀的時候麼?十歲的孩子,就比他那把刃高一點點,所有人都在處理大戰過後的糟心事,白墨一個人在訓練場裡和木人對戰。你也看到了,簡直笨的要死,但是那把刃流光溢彩,在他的手上翻轉、閃爍。我們都見過很強很強的刃,但是你告訴我,有哪一把刃曾經像那樣閃耀過。”
穆升沒說話。
於是喬說:“我看到蘇長安握著槍的時候,他的眼睛裡有紫色的光。也許是我的感覺,甚至也許只是錯覺,但是我覺得他和白墨一樣。”
“十年前,是我把白墨送進行動隊,培養成一把刃的。我承認他是天才,我當時覺得,他一定會成為我們之中最強的,也許是史上最強的一把刃。”穆升沉默了良久,說道:“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當初的決定到底對不對。白墨除了是一把刃以外,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一次談話,喬和穆升都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因為在他們倆看來,這只是一次普通的談話,喬碰到了天才很激動,穆升憶起了往事有點兒傷感。他們觀摩了蘇長安幾場彪悍的射擊影片,談到了白墨的一些過往。
沒有什麼特別的。
但是很久以後,當組織裡再也沒有白墨和蘇長安兩個人,這一對搭檔的名字只出現在論壇冷門的八卦裡的時候,組織裡唯一還能和他們倆聯絡上的人,就只剩下喬和穆升。
他們才發現,也許許多事情的種子埋下的時間都無法追溯,但是這一對傳奇,卻就是從這一次談話後開始的。
是這一次普通的談話,讓穆升和喬在偶然的追憶中,形成了一個偶然的觀點。
刃是刃、眼是眼,他們是組織的利器,是維護人間秩序的刀鋒,但是迴歸到最本質的東西,他們不過是人。
把能力的外衣脫下,那些天才的冠冕都卸去,他們只是普通的、有作為人的需要和追求,會哭會笑會痛的,人。
蘇長安握著槍,近2個小時的戰鬥之後,他的膝蓋和手臂都在微微顫抖。現在,他已經被逼到了模擬訓練場的一角,在他的面前,一堵低矮的建築物牆壁已經是最後的戰壕。
蘇長安盡力把自己的身體壓低,他能聽見蝕蟲的低吼,腐臭的氣息瀰漫在訓練場裡,從呼嘯的氣流中,蘇長安知道最少有一隻蝕蟲已經到了眼前。
他迅速從牆壁的一角閃出來,後背著地向另一側的矮牆划過去,同時射出三槍,蝕蟲的動作停滯了一下,但僅僅幾秒鐘後,那個大傢伙又回覆了行動力,同時,另一隻蝕蟲又發現了這裡的情況,攻了過來。
蘇長安大聲咒罵了一聲,強提一口氣,向著反方向狂奔,那裡有一棟如同廢棄建築工地一樣的建築,應該能給他些許喘息的機會。
兩隻追蹤而來的蝕蟲疊在了一塊兒,那些棕色的肉團根本分不清楚那裡是四肢哪裡是軀幹,更別提要找到眉心的位置了。蘇長安在建築物的隱蔽下朝著每一個有可能是要害的地方射擊,他的彈匣已經快要空了,而這一輪的攻擊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槍械的後坐力讓蘇長安雙手的虎口都開始滲血。此時,又有三頭蝕蟲憑空出現在了訓練場裡。
蘇長安立刻向建築物的更深處隱蔽,並且抓緊時間給自己換了彈匣,他看了看錶,2個小時馬上就要過去了。
蝕蟲開始向狹窄的工地內部擠,滿是粘液的面板在地上拖曳出滑膩地咕嘰咕嘰的聲音,讓蘇長安頭皮發麻,即使現在他已經不再會因為那些醜陋的東西以及他們散發的惡臭而嘔吐,但並不代表蘇長安就習慣了這些東西。
無論什麼時候看,都覺得實在是太,太,太太太噁心了。
一隻蝕蟲將腦袋擠進了蘇長安躲避的一間房間,蘇長安立刻看準了空隙向它的腦袋一通射擊。空門大開的蝕蟲終於被射中了要害,能量網籠罩了他的腦袋,這個醜陋的傢伙僵在那裡,同時堵死了建築的入口,讓後面幾隻擠不進來的蝕蟲狂躁地怒吼。
蘇長安一屁股坐在了滿是塵土的地上,汗珠順著臉頰落下來。他大口的喘